陈建国是被乐乐的哭声吵醒的。
早上 7 点，他刚睁开眼，就听见客厅里传来乐乐的哭声，还有林慧的呵斥声。他赶紧爬起来，跑到客厅，看见乐乐蹲在地上，手里拿着校服，校服上沾着一大片墨水，林慧站在旁边，手里拿着洗衣盆，脸色难看。
“跟你说了多少次，写字的时候小心点，你就是不听，这校服怎么洗？今天还要穿呢！” 林慧的声音带着火气。
“我不是故意的，是同桌不小心把墨水洒在我身上的！” 乐乐哭着说，眼泪掉在校服上，把墨水晕得更大了。
陈建国走过去，捡起校服看了看，墨水渗进了布料里，确实不好洗。他蹲下来，摸了摸乐乐的头：“别哭了，爸今天给你买件新的校服，来得及。”
“买新的？昨天刚交了补习班费，家里哪还有钱？” 林慧瞪了他一眼，“再说，校服店离这儿那么远，现在去买，肯定要迟到。”
陈建国愣了愣，他忘了校服店在市中心，离小区有一个小时的路程。他看了眼手表，已经 7 点 10 分了，要是现在去买，乐乐肯定会迟到；可不买，乐乐就只能穿脏校服去学校。
“要不，先穿旧的校服？去年的那件还能穿。” 陈建国说。
“去年的校服太短了，我才不要穿！” 乐乐哭得更厉害了，“同学们会笑我的！”
林慧叹了口气，拿起校服走进卫生间：“我试试用漂白剂洗，能不能洗掉一点，你先去刷牙洗脸。”
陈建国看着林慧的背影，又看了看蹲在地上哭的乐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难受得慌。他走到阳台，拿出手机，想给公司打电话请假，陪乐乐去买校服，可一想到王总昨天说的 “下周要交方案”，又把手机放了回去 —— 他不能请假，要是方案再出问题，他可能真的要被开除了。
过了一会儿，林慧拿着校服出来，墨水印淡了点，可还是能看出来。“只能这样了，你跟老师解释一下，明天再买新的。” 林慧把校服递给乐乐。
乐乐接过校服，没说话，低着头走进卧室。陈建国看着乐乐的样子，心里不是滋味，他走到林慧身边：“我晚上下班去买新校服，明天让乐乐穿新的。”
林慧没看他：“你还是先管好你的工作吧，别到时候连工作都没了。”
陈建国的脸热了，他张了张嘴，没说话，转身去刷牙洗脸。
上班的路上，他一直在想乐乐的校服，还有林慧的话。地铁里还是那么挤，有人又踩了他的鞋，他没像昨天那样生气，只是默默把脚往旁边挪了挪 —— 他现在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到公司后，他刚坐在工位上，就看见小李拿着方案纸走进王总的办公室。他心里有点慌，赶紧打开电脑，把自己的方案再看了一遍，觉得还是不够好，可又不知道该怎么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