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九的指尖刚碰到竹针尾端,院外突然传来“噗通”一声闷响,像是什么重物砸在泥地上。
他扒着窗纸的指节一紧,瞥见巡夜士兵的灯笼光在墙角晃了晃,接着“当啷”坠地——那是佩刀落地的动静。
“哨岗出事了!”他嘀咕着套上布鞋,刚推开门就撞上来人。
“苏九!”小翠的声音带着冷意,发梢还沾着夜露,手里攥着半截断裂的竹哨,“前院东角和西角的哨兵都没应讯,我去敲铁柱哥房门——”她顿了顿,耳尖微红,“他说后腰还痒得发颤,起不来床。”
苏九抽了抽鼻子,闻到她袖间有股淡淡的艾草味,应该是刚从药铺回来。
“那咱们得去看看。”他摸了摸腰间的竹针袋,“我值夜,算半个自己人。”
“算你识相。”小翠拽着他往院外跑,发绳在风里散开一缕,“跟紧了,要是敢耍滑头——”
话音未落,头顶瓦片突然发出细碎的响动。
苏九抬头,正见一道黑影如夜枭般掠过屋檐,腰间短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直扑李铁柱寝室的窗纸!
“是刺客!”苏九脑子“嗡”地炸开,甩开小翠的手就追。
他抄起墙角的长竹竿,对着那道黑影横扫过去,却见对方旋身避开,刀光擦着他耳根划过,带起一缕碎发。
“好快的刀!”苏九后背沁出冷汗,这才看清刺客面容——左脸有道蜈蚣似的刀疤,正是半月前劫当铺被李铁柱打跑的杀手丁三!
丁三阴恻恻一笑:“小杂役,你主子护得住你?”话音未落,刀锋已刺向他心口。
苏九本能地侧身翻滚,却撞翻了院中的石磨,“哗啦”一声,磨盘上的腌菜坛子碎了满地。
酸臭的菜汁溅了丁三裤脚,他脸色骤变,挥刀就要劈下。
苏九急得满地乱爬,袖中竹针“叮铃”掉出一根。
他眼睛一亮,想起阿福那本秘籍里画的“极泉穴”——正对着丁三抬起的右臂腋下!
“拼了!”他翻身跃起,指尖狠狠戳向那处。
丁三的刀势突然一滞,整个人像被抽了筋似的,“噗嗤”笑出声来:“你、你挠我痒痒做什么?”
苏九懵了——他本意是封对方臂力,怎么成挠痒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