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安突然指着竹篓里的茶叶,嫩芽上的绒毛在阳光下泛着银光:“小精灵说,这些茶叶能帮我们!它们吸收了落星潭的能量,和醒神草混在一起,能发出让影阁人看不见的光!”
谷雨第二天的清晨,天还没亮,老陈的运茶船就泊在了镇口的码头。刘明和苏婉儿穿着粗布短打,戴着草帽,混在茶农里搬运茶篓,念安则躲在装着醒神草的篓子里,小小的身子蜷成一团,额角的红星被草帽遮住,只露出点微光。
船行至中途,水面突然漂来几片深色的茶叶,形状与老陈带来的一模一样。“是影阁的哨船!”老陈压低声音,往每个茶篓里撒了把醒神草,“快把真茶叶盖在上面,他们的人只会看表面!”
果然,没过多久,一艘乌篷船追了上来,几个黑衣人跳上船,手里拿着个金属探测器,在茶篓上扫来扫去。探测器在装着星图的篓子旁发出“嘀嘀”声,黑衣人正要伸手去翻,念安突然从草堆里钻出来,手里抓着把带露水的茶叶,撒向探测器——嫩芽上的银光瞬间包裹住探测器,声音戛然而止。
“哪来的小崽子!”黑衣人举枪就要打,苏婉儿迅速撒出艾草粉,绿烟呛得他们连连后退。刘明趁机扛起装着星图的茶篓,纵身跳进水里,老陈早已在水下系了根麻绳,拉着他往岸边游。
等黑衣人反应过来时,船已经靠了岸,守界人举着锄头和镰刀在岸边等着,为首的是周小满的爷爷,手里的竹杖在地上一顿,杖头的竹叶纹发出红光,像道无形的墙,挡住了黑衣人的去路。
“影阁的碎梦,该醒了!”周爷爷的声音洪亮,震得水面泛起涟漪。
回到杂货店时,雨又开始下了,淅淅沥沥的,像在为这场胜利鼓掌。刘明把从茶篓里找到的定星盘碎片放在桌上,碎片泛着蓝光,与之前找到的几块严丝合缝地拼在一起,只差最后一角。
老陈捧着杯新沏的春茶,茶芽在水里舒展,像颗颗绿色的星星。“俺们山里人不懂啥星图,”他喝了口茶,咂咂嘴,“只知道种好自己的茶,守好自己的山,日子就差不了。”
苏婉儿把剩下的醒神草晾在屋檐下,草叶上的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其实守界人和茶农一样,”她轻声说,“都是守着点东西过日子,只是他们守的是茶,我们守的是时光。”
念安趴在桌上,看着拼好的定星盘,突然指着最后一块缺口:“小精灵说,最后一块碎片在长安的茶饼里,郡主正在找呢!”
铜镜里的长安,郡主果然拿着块陈年茶饼,用茶刀轻轻撬开,饼心露出块闪着蓝光的碎片,与桌上的定星盘完美契合。她对着镜头笑了笑,举起茶饼,像是在说“等你们来共饮”。
谷雨的雨还在下,茶香混着草香在屋里弥漫。刘明看着拼得差不多的定星盘,突然明白,所谓的守护,从来都藏在这些寻常的日子里——像茶农采下的嫩芽,像守山人种下的醒神草,像他们此刻手里捧着的热茶,看似平凡,却在时光里慢慢凝聚成最坚韧的力量。
铜铃铛在雨里轻轻响,像是在回应长安的茶香,又像是在催促他们,为最后的拼图,继续前行。守护的故事,就像这谷雨的茶,需要慢慢炒,细细品,才能尝出里面藏着的,跨越时空的甘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