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的月光像融化的白银,泼在江南小镇的青石板路上。杂货店门口挂着盏走马灯,是李师傅用机甲残骸的铁皮做的,灯影里转出七个小人——守界人举着信物的模样,被烛光映在墙上,晃晃悠悠的像活了过来。
“刘叔,汤圆煮好了没?”丫丫举着根跑进来,糖丝沾在鼻尖,像颗小小的雪粒。她身后跟着念安,手里提着盏兔子灯,是苏婉儿用红绸布糊的,竹骨歪歪扭扭,却透着股机灵劲儿。
苏婉儿正往锅里下汤圆,黑芝麻馅的在沸水里翻滚,像颗颗黑珍珠。她往灶膛里添了块松柴,烟火气混着甜香漫出来,与走马灯里散出的烛火味缠在一起,把屋子烘得暖融融的。
铜铃铛突然“叮铃”响了,是周小满提着盏莲花灯站在门口,灯影在她脸上晃出细碎的光斑:“刘大哥,我爷爷让我送盒元宵来,是桂花馅的,说配着你们的黑芝麻汤圆吃,才算圆满。”
莲花灯被挂在走马灯旁边,烛光透过纱面,在墙上投出朵晃动的莲花。念安突然指着铜镜,镜面里的长安也挂起了灯笼,郡主站在侯府的梅树下,手里举着盏一模一样的莲花灯,身边的石桌上摆着两碗元宵,碗边沾着桂花——显然是在等他们“共食”。
“守盒灵在搭桥呢,”苏婉儿笑着舀起汤圆,“让长安的月光和咱们的照在同张桌上。”
正说着,老王头背着个布包来了,布包上沾着糯米粉:“我家老婆子做了些灯盏糕,油炸的,配汤圆吃解腻。”他打开布包,金黄的灯盏糕冒着热气,中间的凹陷里盛着点辣酱,像盏盏小小的灯笼。
众人围坐在桌前,刚要动筷子,铜镜突然剧烈震动起来,灯影在墙上扭曲成怪状。郡主身后的灯笼突然熄灭,几个黑衣人从梅树后跳出来,手里的能量枪泛着绿光,枪身缠绕着黑色的雾气——是影阁的人,这次的能量比以往更强!
“他们用了影核碎片!”刘明猛地站起,青铜令牌在掌心发烫,“雾气里有毒,别让它碰到皮肤!”
周小满迅速掏出镇竹玉,玉佩上的竹叶纹瞬间变红,散出淡淡的青光,将铜镜笼罩起来:“镇竹玉能驱邪!我太爷爷说,这玉见过的邪气比谁都多,不怕他们!”
铜镜里的郡主已经拔出长剑,剑光劈开黑雾,却被黑衣人逼得连连后退。赵松和秦山举着砍刀从竹林里冲出来,刀上沾着的松脂遇黑雾发出“滋滋”的声响,冒起白烟。
“得去帮他们!”念安举着兔子灯,额头的红星亮得像颗小太阳,“小精灵说,我的血脉能驱散黑雾!”
苏婉儿抓起艾草粉和镇魂珠碎片:“我去准备裂隙,你们守住这里!”她刚跑到铜镜前,镜面突然映出个陌生的场景——临安城外的破庙里,十几个黑衣人围着个石坛,坛上插着七根黑旗,旗面画着蛇形纹,正散发着与长安黑雾相同的邪气!
“是分魂坛!”守盒灵的声音带着急促,“他们想同时在长安和临安动手,用两地的邪气形成共鸣,冲破守界人的防护罩!”
周小满脸色一白:“爷爷还在临安祠堂守着!我得回去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