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秋吓得脸色惨白,下意识地把玉佩往身后藏。刘明迅速将念安和丫丫推进里屋,对苏婉儿说:“带她们从后门走,去陈老家躲着!”
“那你呢?”苏婉儿抓住他的胳膊。
“我拖住他们,”刘明从柜台下摸出青铜令牌,令牌上的地火红光在雨夜里格外醒目,“放心,我有办法。”
苏婉儿咬了咬牙,拉着林晚秋和孩子们冲进里屋。刘明刚要关门,嘶哑嗓子已经带着两个黑衣人冲了进来,枪口直指他的胸口:“别耍花样!定星盘在哪?”
“你们找错地方了,”刘明缓缓举起令牌,红光在他掌心跳动,“这里只有能送你们去见老阁主的东西。”
黑衣人刚要开枪,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嘶”的声响,回头一看,只见林晚秋不知何时又跑了回来,手里举着个喷雾瓶,正对着他们喷——瓶里是苏婉儿留下的艾草溶剂,沾到皮肤的地方顿时冒出红疹,火辣辣地疼。
“你!”嘶哑嗓子又惊又怒,挥手想打她,刘明趁机举起令牌砸向他的手腕,枪“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两个黑衣人扑上来,刘明侧身躲过,抓起柜台上的铜镇纸砸向其中一人的额头,那人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另一人掏出匕首刺来,刘明拽过旁边的藤筐,冰铁碎块滚落出来,寒气瞬间冻结了对方的动作,他趁机一脚将其踹倒。
嘶哑嗓子见势不妙,转身就想跑,却被门槛绊倒,正好撞在林晚秋的油纸伞上。伞骨断裂的瞬间,伞面上的星纹突然亮起蓝光,与刘明手里的令牌红光交织,形成一道光网,将他牢牢困在里面。
“这...这是怎么回事?”林晚秋看着发光的伞面,目瞪口呆。
“是定星盘的能量,”守盒灵的声音从里屋传来,念安的小脑袋探出门缝,“伞骨里藏着定星盘的碎片,刚才的碰撞激活了它!”
光网中的嘶哑嗓子发出痛苦的哀嚎,身上的邪气被光网灼烧,渐渐化作黑烟。就在他即将消失的瞬间,突然用尽全身力气喊道:“老阁主没死!他在月落崖...等着你们...”
声音消散后,光网和伞面同时黯淡下去,只留下几根断裂的伞骨和满地的星纹碎片。雨不知何时停了,天边露出道淡淡的彩虹,映得杂货店的窗棂泛着微光。
林晚秋瘫坐在地上,看着手里的玉佩,突然放声大哭——积压了十年的恐惧和疑惑,终于在这一刻找到了出口。刘明递给她块手帕,轻声说:“你爷爷说得对,定星盘确实能定乾坤,但它真正定的,是人心的方向。”
苏婉儿带着孩子们从里屋出来,丫丫捡起块伞面碎片,递到念安手里:“小精灵能让它重新亮起来吗?”
念安把碎片握在手心,额头的红星轻轻闪烁,碎片果然亮起微弱的蓝光。“它说,月落崖在杭州的天目山,定星盘的其他碎片就在那里,”他抬头看向刘明,小脸上满是坚定,“我们要去找它吗?”
刘明看着窗外的彩虹,又看了看柜台后那面刚修好的铜镜,镜中隐约映出长安的街景,郡主正站在桃树下朝他挥手。他拿起那块冰铁碎块,寒气透过指尖传来,却不再刺骨——因为掌心的温度,足以融化任何冰封。
“去,”他笑了笑,将碎片放进林晚秋手里,“不仅要找定星盘,还要告诉你爷爷,他守护的一切,我们会继续守护下去。”
杂货店的风铃再次响起,这次进来的是隔壁的老王头,手里拿着刚摘的黄瓜:“刘老板,借点酱油,中午做拍黄瓜。”
“进来坐,”刘明招呼道,“刚蒸好的桂花糕,尝尝?”
阳光透过雨洗过的窗玻璃照进来,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铜镜里的长安、昆仑的冰川、东海的浪潮,似乎都在这一刻,融进了江南小镇的烟火里。而关于定星盘和月落崖的故事,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