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安立刻举起小手,额头的红星与防护罩产生共鸣,红光像潮水般涌向影核。影核在红光中发出凄厉的尖叫,黑气渐渐消散,最终化作一缕青烟,被冰谷的寒风吹散。
刀疤脸看着影核消失,彻底崩溃了,瘫坐在冰地上,喃喃自语:“不可能...老阁主说影核是无敌的...怎么会这样...”
冰缝的震动渐渐平息。巴特尔上前将刀疤脸和剩下的影阁成员捆起来,才让老汉则用冰镐加固冰壁,防止再次坍塌。刘明看着嵌在冰层里的冰铁,伸手摸了摸,冰铁的寒气透过手套传来,却不再刺骨,反而带着种温润的感觉。
“它认主了,”守盒灵的声音带着欣慰,“冰铁能感知到守护的心意,它知道你不会用它作恶。”
刘明没有立刻取下冰铁,而是让才让老汉找来工具,小心翼翼地将冰铁周围的冰层凿开,然后用特制的保温布将冰铁包裹起来。“昆仑的冰铁属于神山,我们只是暂时借用,”他对才让老汉说,“等阻止了影阁,就把它送回来。”
才让老汉点点头,转经筒转得更快了:“神山会保佑善良的人。”
离开断魂冰谷时,夕阳正落在冰川上,将冰层染成金黄色。影阁的人被捆在驼背上,低着头,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念安和丫丫坐在另一头骆驼上,互相分享着口袋里的奶糖,奶糖的甜味在寒风中弥漫开来,冲淡了冰谷的寒气。
“爹爹,”念安突然说,“小精灵说,影阁的老阁主其实早就死了,刀疤脸他们只是被老阁主的执念控制了。”
刘明心里一动,看向被捆着的刀疤脸。他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像是在哭。或许,他们也是被欲望裹挟的可怜人。
回到昆仑山口的营地时,郡主派来的接应队伍已经到了。守界人将影阁的人带走,准备送往长安审判。刘明将冰铁交给巴特尔保管,看着远处渐渐暗下来的冰川,突然觉得心里很平静。
“下一步去哪里?”苏婉儿靠在他身边,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
“回家,”刘明笑了笑,“杂货店的房租该交了,还有,张建国的新书应该出版了,得让他送本签名版。”
念安和丫丫听到“回家”两个字,立刻欢呼起来。他们想家了,想江南小镇的青石板路,想豆腐坊的香椿豆腐,想杂货店院子里那棵会落槐花的老槐树。
归途比来时顺利。火车穿过河西走廊,越过秦岭,窗外的景色从冰川变成黄土高坡,再变成江南的稻田。念安趴在车窗上,看着熟悉的白墙黑瓦渐渐靠近,小脸上满是期待。
回到江南小镇的那天,阳光正好。杂货店的门虚掩着,院子里的老槐树开了满树的槐花,像落了场雪。张建国正坐在门槛上,手里拿着本新书,看见他们,立刻跳起来:“可算回来了!我新书的主角就是以你为原型的,快看看像不像!”
书的封面上,一个男人牵着孩子的手,站在铜镜前,镜中映出长安的街景,旁边写着书名——《时光杂货铺》。
刘明接过书,翻开第一页,上面有张插画:江南的杂货店门口,挂着盏红灯笼,灯笼下,铜镜里的长安和镜外的现代交融在一起,像幅永远画不完的画。
念安和丫丫冲进院子,摘下槐花往嘴里塞,甜甜的花香在院子里弥漫。苏婉儿走进厨房,开始烧水, kettle(水壶)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像在哼着首熟悉的歌。
刘明靠在门框上,看着这一切,突然觉得,所有的奔波和冒险,最终都要回到这样的日常里。守护时空,守护的不就是这样平凡的温暖吗?
铜镜里的长安,朱雀大街上的灯笼又亮了。永安郡主站在侯府的桃树下,对着这边挥手,像是在说:“有空来长安看桃花啊。”
刘明笑着挥了挥手。
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时光会老,但那些藏在时光里的牵挂,永远不会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