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病死的。”林寒摸着名字旁的裂痕,“有人故意毁掉‘三不赶’的标记。”地窖深处传来铁链拖地声,两人转身看见老司的尸体正被倒吊在房梁上,七窍流出的不是血,而是混着朱砂的汞溶液。
苏晴的解剖刀刚要划下去,林寒突然挡住她:“看他的脊柱!”老司的椎骨缝隙里,竟插着七根金针。林寒想起师傅临终前的话:“当金针从龙骨拔出,沉龙峡的亡魂就会回来讨债。”
外面突然响起密集的铜铃声,地窖门被撞开瞬间,那些被运回的尸体正排着队走进来,每具尸体的眼眶里都燃着幽蓝火焰。为首的货郎老张突然开口,声音像是砂纸摩擦:“林家小子,你爹欠的债,该还了。”
第四章:金针渡魂
林寒握着骨笛后退,笛孔里突然飞出七只金蚕蛊,落在尸体头顶瞬间爆出绿火。苏晴趁机扯断老司脚踝的铁链,发现
“是汞矿!”她突然明白过来,那些尸体脚踝的铁链根本不是镣铐,而是引流地下汞脉的导体。林寒已经吹响骨笛,悠长的调子中,尸体们竟开始互相撕咬,暗红色的液体顺着青铜管注入地窖中央的石棺。
石棺裂开的瞬间,苏晴看见里面蜷缩着个婴儿大小的肉胎,表面布满金色符文。林寒脸色煞白:“这是百年前修铁路时,被活埋的童男童女怨气所化……”
肉胎突然睁开眼睛,无数血丝缠向两人脚踝。林寒摸出最后三根金针,正要刺入自己百会穴,苏晴却抓住他的手:“用汞溶液导电!”她扯断相机里的电池线,将正负极缠在金针两端。
电流通过金针的瞬间,肉胎发出刺耳尖叫。林寒趁机将骨笛插入石棺,笛身突然绽放出青光,竟与肉胎表面的符文融为一体。地窖开始坍塌,林寒拽着苏晴冲出地窖时,看见沉龙峡的江水正在逆流而上,所有尸体都朝着家的方向,慢慢跪了下去。
第五章:晨雾中的归人
雨后的湘西像被水洗过,林寒蹲在渡口擦洗竹筏上的血迹。苏晴举着张电报跑来:“重庆来信,说找到你爹当年的赶尸记录了。”
远处山道上,一列戴斗笠的身影正缓缓走来。林寒摸出骨笛,却发现为首的“尸体”突然掀开麻衣——竟是失踪半年的老司!他身后跟着的,全是这些年被判定“无法赶回”的病逝者。
老司的喉咙里发出砂纸般的声音:“汞矿里的东西,该物归原主了。”他摊开掌心,金针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林寒这才发现,那些病逝者的后颈,全都刻着细小的“林”字。
江面上突然传来汽笛声,第一艘载着棺材的蒸汽轮船正驶向对岸。林寒把骨笛别回腰间,对苏晴伸出手:“走,去查查1935年的铁路施工名单。”
晨雾中,两人的背影渐渐与山道上的归人融为一体。而在他们身后,沉龙峡的江水依旧奔流,只是再没出现过逆流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