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魔宗大殿。
墨无极将最后一名正道盟主炼成魂晶,忽然听见殿外传来梵唱。九十九名佛门高僧结成降魔阵,为首的老僧手持金钵,钵中竟盛着他的本命魂火。
\"魔头!\"老僧大喝,\"你可知你吞噬的魂魄中,有三百二十七人本应皈依我佛?\"
墨无极大笑,蚀魂阵再次展开。但这次,当他的触手刺入老僧眉心时,看到的却不是恐惧,而是悲悯。
\"你心有魔障。\"老僧的声音在识海响起,\"可愿随老衲往灵山一观?\"
画面骤变,墨无极看见自己站在灵山之巅,脚下是万千信徒朝拜。他看见自己穿着袈裟讲经,看见被自己吞噬的魂魄化作莲花……突然,所有幻象碎裂成血肉碎片。
\"假象!\"他怒吼着捏碎老僧的头颅,金钵却在此刻倒扣而下。佛光中,他看见自己灵魂深处蜷缩的孩童——那是十二岁被正道围剿,亲眼目睹双亲惨死的自己。
第五章 魔心涅盘
佛光与魔气在体内交织,墨无极踉跄着跌入魔渊。蚀魂阵失去控制,被吞噬的魂魄开始反噬。他听见无数声音在耳边嘶吼:
\"你杀了我全家!\"
\"还我孩子命来!\"
\"魔头,你不得好死!\"
墨无极在痛苦中狂笑,突然扯开黑袍。胸口狰狞的佛门卍字印正在渗血,那是七日前老僧留下的。此刻,他终于明白心魔功的终极奥秘——当吞噬的灵魂足够多时,执念会凝结成新的心魔。
\"原来如此。\"他盘坐于魔液之中,任由万千魂魄撕咬躯体,\"你们不是要吞噬本座吗?来啊!\"
魔渊深处传来锁链断裂的声响,远古魔神的气息开始苏醒。当第一缕魔气刺穿心脏时,墨无极在剧痛中看见了自己真正的本心——那个在血泊中抱紧弟弟尸体的少年,从未真正忘记过人性。
第六章 魔佛同源
三年后,正魔两道同时收到请柬。
魔宗新任圣女引领各派掌门进入魔渊,只见最高处的王座上,墨无极身着黑白双色长袍。左半身佛光流转,右半身魔气滔天。
\"诸位请看。\"他抬手,蚀魂阵化作莲花法阵,\"心魔功的真正境界,是直面而非吞噬。\"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魔渊时,有人看见墨无极与灵山佛陀对坐论道。他们的棋盘上,黑白棋子竟同时闪耀着佛光与魔气。
而魔渊深处,那尊沉睡的远古魔神,此刻正被无数金色锁链缠绕。每根锁链尽头,都系着一个自愿献祭的灵魂——他们选择留在魔渊,只为见证真正的魔道,如何开出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