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的冬日阳光透过茶馆的木格窗棂洒进来。
林风放下手中的紫砂壶。
茶香袅袅。
莉莉坐在对面的矮桌旁,正专注地擦拭着一只青花瓷茶碗。
她的动作很轻柔。
很仔细。
仿佛在对待某件珍贵的艺术品。
“这个碗很旧了。”莉莉抬起头,眼中带着疑惑。“但我总觉得它很重要。”
林风没有立刻回答。
他只是看着莉莉。
这个女孩失去了所有记忆。
但她对某些东西的本能反应还在。
比如这只茶碗。
那是师父留下的。
林风曾经用它给莉莉泡过茶。
在她还记得一切的时候。
“它确实很重要。”林风轻声说道。“是这家店的镇店之宝。”
莉莉笑了。
“那我会好好保管它。”
林风端起茶杯。
茶水温热。
带着淡淡的苦涩。
但回味是甘甜的。
就像现在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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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馆开业一个月了。
地点选在海市的老城区。
一条安静的巷子里。
门面不大。
但装修雅致。
林风没有把它弄得太复杂。
只是按照师父当年的风格。
简单。
朴素。
但处处透着讲究。
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
角落里摆着古琴和香炉。
茶馆的客人不多。
但都是熟客。
他们喜欢这里的安静。
也喜欢林风泡的茶。
“林先生,今天的茶不错。”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放下茶杯,满意地点头。
林风微微颔首。
“谢谢。”
中年男人起身离开。
临走前多看了莉莉一眼。
但什么也没说。
林风知道。
这些常客都是朱雀安排的。
507局的外围人员。
他们的任务很简单。
监控这片区域。
确保没有超凡事件发生。
表面上,林风只是个普通的茶馆老板。
但实际上…
他的“万物灵犀”此刻正覆盖着整个海市。
不。
不只是海市。
林风闭上眼睛。
感知范围开始扩散。
华东地区。
长江流域。
青藏高原。
喜马拉雅山脉。
甚至更远的地方。
欧洲。
北美。
南极。
整个地球的龙脉网络都在他的感知中。
任何一处异常的能量波动。
他都能第一时间察觉。
这就是融合了四块《地枢经》碎片后的力量。
观龙者的至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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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震动了一下。
林风睁开眼睛。
取出手机。
是子牙发来的加密信息。
“北欧地区出现能量异常。初步判定为衔尾蛇议会的内部清理行动。已通知赫尔加,无需介入。”
林风快速回复。
“收到。继续监控。”
他放下手机。
莉莉正好奇地看着他。
“工作？”她问道。
“嗯。”林风点头。“一些琐碎的事。”
莉莉没有多问。
她虽然失去了记忆。
但很懂分寸。
不该问的不问。
不该说的不说。
林风很感激这一点。
他不想对莉莉撒谎。
但有些事情,现在还不能告诉她。
关于圣教。
关于收割者。
关于她曾经的牺牲。
这些记忆如果强行恢复。
可能会对她的精神造成二次伤害。
所以林风选择等待。
等她自己慢慢想起来。
或者…
永远不要想起来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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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
朱雀来了。
她穿着一身便装。
牛仔裤和白色衬衫。
头发随意地扎成马尾。
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都市白领。
但林风知道。
这个女人现在是507局的最高负责人。
手握华夏超凡事务的最高权力。
“朱雀姐。”莉莉热情地打招呼。
朱雀微笑着点头。
“莉莉,最近怎么样？”
“很好。”莉莉的笑容很真诚。“林风对我很照顾。”
朱雀看向林风。
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那就好。”
她在林风对面坐下。
莉莉很识趣地去了后厨。
“有事？”林风给朱雀倒了杯茶。
朱雀接过茶杯。
没有立刻喝。
“上周的内部清理完成了。”她的声音很低。“周家在507局的残余势力全部清除。”
“玄武派系呢？”
“一半进了监狱,一半被调离了关键岗位。”朱雀放下茶杯。“现在507局基本上是干净的。”
林风点头。
“很好。”
“但还有个问题。”朱雀的表情变得严肃。“上面对你的身份很感兴趣。”
林风挑眉。
“什么意思？”
“他们想见你。”朱雀说道。“正式的见面。以507局顾问的身份。”
林风沉默了片刻。
“我拒绝。”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朱雀叹了口气。“但我还是得劝你考虑一下。”
“有些事情,需要官方的支持才能做。”
“比如全球监测网络的建设。”
“比如超凡事件的快速响应。”
“这些都需要资源。”
“而资源,需要合法的身份才能调动。”
林风理解朱雀的意思。
但他还是摇头。
“我不想被束缚。”
“观龙者的职责是守护平衡。”
“而不是成为某个组织的工具。”
朱雀沉默了。
她明白林风的顾虑。
官方的身份意味着责任。
但也意味着限制。
“那至少保持联络吧。”朱雀最终妥协。“如果有大事,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这个可以。”林风点头。
朱雀喝了口茶。
“对了,《地枢经》的修炼…我遇到了一些瓶颈。”
林风眼神一动。
“什么瓶颈？”
“关于的理解。”朱雀皱起眉头。“师父传给你的知识里,核心是万物灵犀,平衡即道。”
“但我总觉得自己理解得不够深。”
“每次尝试调和更大范围的龙脉时,总会出现能量失衡。”
林风沉思片刻。
“你太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