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亚凑近一看,看到那暗红色的箭头,脸色骤然变得苍白,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这……这是‘哀泣之径’的标记!怎么可能……盒子怎么会指向那里?!”
“哀泣之径?那是什么?”渡鸢追问,手握紧了短棒。
“是……是这条脉络节点深处的一条废弃支路!”诺亚的声音带着颤抖,“传说那是‘摇篮项目’失败时,能量宣泄冲击出来的裂痕,里面充满了项目失败后残留的疯狂意念和扭曲的能量场,进入者从未归来!连最勇敢的探索者都视其为禁地!你们的‘钥匙’……为什么会指向那里?难道‘心室’的入口,会在那种地方?!”
这个可能性让所有人不寒而栗。希望之路,竟然通往一个已知的绝地?
就在众人因这突如其来的噩耗而心神震荡之际,洞窟入口方向——他们来时的那条根系通道,隐约传来了一阵沉闷的、类似金属刮擦岩石的声音!
声音由远及近,虽然微弱,但在寂静的洞窟中清晰可辨!
“是清扫者!”渡鸢瞬间进入战斗状态,压低声音,“它们找到附近了!可能在检查那条通道!”
诺亚的脸色也更加难看:“它们一般不会深入脉络节点,但如果是执行‘灭绝令’的前期侦察……说不定会冒险进来探查!”
短暂的安宁被彻底打破。外有追兵逼近,内有通向未知绝地的“指引”。留下,可能很快会被发现;前进,则要踏入连遗民都恐惧的“哀泣之径”。
未来杨穆白看着手中黑盒那固执指向黑暗裂隙的暗红色箭头,又看了看昏迷的少年和重伤的长老,最后目光落在林雪和渡鸢紧张的脸上。绝境中的选择,从来都是两害相权取其轻。
“我们没有退路了。”未来杨穆白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诺亚,告诉我们‘哀泣之径’里已知的情况。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们也必须去闯一闯。呆在这里,只是等死。”
诺亚看着他们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那不断减少的倒计时,苦涩地点了点头:“好吧……那条路,据说是……”
洞窟内的气氛瞬间绷紧到了极致。温泉的氤氲暖气仿佛也无法驱散从洞口和黑暗裂隙中同时渗透进来的寒意。未来杨穆白快速检查了一下黑盒,暗红箭头依旧稳定地指向裂隙方向,如同一个不祥的诅咒,也像是一线渺茫的生机。
他示意渡鸢和林雪做好准备,同时看向诺亚:“你跟我们一起走吗?”
诺亚看着那闪烁的倒计时,脸上闪过挣扎,最终化为一丝决然:“我在这艘‘方舟’上等了太久,也许……是时候面对最终的命运了。我跟你们一起去,至少……我能告诉你们一些前人用生命换来的教训。”
金属刮擦声似乎更近了一些,不能再犹豫了。
未来杨穆白背起昏迷的少年,渡鸢和林雪搀扶起长老,诺亚则迅速收拾了一些必要的物资——主要是发光的苔藓和几种他确认无毒的菌类与水。
一行人朝着那个幽暗的、被称作“哀泣之径”的裂隙入口走去。洞口狭窄,仅容一人勉强通过,里面吹出阴冷的风,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类似铁锈和腐败花朵混合的怪异气味。
黑盒上的暗红箭头,在接近裂隙时,似乎微微亮了一分。
未来杨穆白第一个侧身踏入黑暗,手中的黑盒成为唯一的光源,那暗红的光芒映照在湿滑的岩壁上,扭曲晃动,仿佛无数张痛苦嘶嚎的面孔。
在他身后,那令人不安的刮擦声,似乎已经到了他们刚刚离开的洞窟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