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才不管奶奶在骂谁,他只觉得那肉香像钩子一样勾着他的魂儿。
他哭得更大声了,抱着贾张氏的腿摇晃:“我不管,我就要吃!,奶奶你去给我要。
你去让傻柱给我做,他不是厨子吗,他肯定有肉,我要吃肉!!”
贾张氏低下头,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孙子,终究是心疼占了上风。
她伸出干枯的手,摸了摸棒梗的脑袋,语气放缓了些,带着蛊惑:
“乖孙,别哭了,你想吃肉啊?行!等你妈回来,让她去找傻柱。
傻柱要是不给,你就哭,你就闹,他傻柱不是稀罕你妈吗?看他心不心疼。
记住喽,在你傻柱面前,得多叫几声‘傻爸’,多跟他亲近亲近。
把他哄高兴了,别说腊肉了,就是龙肉,他也得想办法给你弄来!知道不?”
棒梗抽抽噎噎地听着,但能吃肉他是听明白了。
他止住哭声,用脏兮兮的袖子抹了把脸,重重地点头,带着哭腔重复道:
“嗯!找傻柱,让他给我肉吃,他不给,我就哭,我就叫他傻爸。”
贾张氏看着孙子那副模样,脸上的皱纹挤成一团,像一朵阴沉的菊花。
如此,自己也能尝尝肉味了。
阎埠贵放学刚踏进四合院前院,鼻子就下意识地抽动了两下。
一股腊肉的霸道香气,正从中院方向丝丝缕缕地飘过来,勾得他空瘪的胃袋一阵痉挛。
他脚步不由得加快,径直穿过垂花门,一眼就看到了自家老伴儿杨瑞华和大儿媳于莉。
正围着何雨水耳室旁那个崭新的灶台忙活得热火朝天。
看到那灶膛里跳跃的火苗和锅里隐约可见的食材,阎埠贵嘴角控制不住地微微上扬。
他整了整脸色,背着手,迈着方步踱了过去,故作平常地询问道:“哟,这儿挺热闹啊?什么情况这是?”
杨瑞华正拿着锅铲,小心翼翼地翻动着锅里“刺啦”作响、逐渐变得透明卷曲的腊肉片。
听到声音回头,见是自家老头子,脸上立刻笑开了花,压低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说道:
“当家的,你回来得正好,雨水说了,晚上就在她这儿吃饭,你看看这肉。”
她用锅铲指了指锅里,“正经的腊肉,我掂量着,少说也得有两斤多重,我的老天爷,我都快三个月没闻过这么正的肉味儿了。”
阎埠贵看着锅里那泛着油光、香气扑鼻的腊肉,喉结也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但他到底比老伴儿沉得住气,扶了扶眼镜,摆出一副见多识广的模样,刻意用平稳的语调说道:
“雨水现在到底是干部身份了,工资待遇跟咱们不一样,再说了,之前易中海昧下的那些钱,不也还给她了嘛,有钱有票,吃点好的,正常,正常。”
杨瑞华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语气里带着佩服:“当家的,还是你有先见之明,早早地就跟雨水处好了关系。
不然,这搭灶台的好事儿,这请吃饭的好处,哪能轮得到咱们家?”
阎埠贵脸上掠过一丝得意,微微昂起头,用气音回道:“那是,那是,眼光得放长远嘛。”
他踱步来到何雨水那间小屋紧闭的房门前,轻轻敲了敲,清了清嗓子说道:
“雨水,在家呢?我是三大爷。”
门打开了。
何雨水站在门口,并没有让开身子请人进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