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突然话锋一转:“但是呢,咱们也得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不是?
孩子毕竟年纪小,不懂事,又是一片孝心办了错事。
现在呢,人家孩子也认识到错误了,当着全院人的面,给你鞠躬道歉了,态度是诚恳的,淮茹也说了,愿意赔偿你的损失。”
他观察着许大茂的神色,开始上价值,施加道德压力:“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儿,跟一个知道错了并且道歉了的孩子,还这么斤斤计较,揪着不放。
是不是就显得有点不那么爷们儿了?
传出去,也不好听啊,大老爷们儿的胸襟和气度,得拿出来嘛!”
刘海中见阎埠贵发了话,自己也不能落后,他挺了挺肚子,拿出二大爷的派头。
接着阎埠贵的话茬,用一种看似公允、实则拉偏架的语气说道:
“老阎说得在理,大茂啊,你放心,你的鸡被偷了,你是受害者,受了委屈,这一点,我们两位大爷,还有全院的老少爷们儿,心里都清楚。
我们绝对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的,该赔偿,必须赔偿,一分都不能少。
但是呢,就像你三大爷说的,孩子还小,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咱们处理问题,要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目的是让孩子认识到错误,改正错误,而不是一棍子打死,对不对?
咱们院是文明大院,要讲究团结,讲究宽容,你跟一个认了错的孩子没完没了,这……这影响也不好啊。”
周围的邻居们听着,也纷纷小声议论起来,大多都倾向于认同二位大爷的说法:
“是啊,孩子都道歉了,赔钱就行了呗。”
“谁家孩子不犯错?知道改就行。”
“许大茂要是一直揪着不放,是有点小心眼了。”
“就是,大老爷们跟个孩子较什么真……”
这些议论声虽然不大,但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股无形的舆论压力。
倒不是这些邻居有多喜欢棒梗或者多偏袒贾家,而是他们自己家里也有孩子。
今天棒梗偷鸡不能被原谅,那明天自家孩子万一犯了别的错,是不是也没有改过的机会?
如果今天许大茂坚持要把棒梗送进局子,那岂不是开了个坏头?
以后谁家孩子犯错,是不是都得直接报警?
那这邻里关系还处不处了?
这种基于自身利益和潜在风险的考量,让大多数邻居都选择了站在原谅孩子这一边。
许大茂被架在了火上烤,听着二位大爷冠冕堂皇的话,感受着周围邻居那无形的压力,气得胸口发闷。
玛德!
合着老子丢了鸡,反而成了小心眼、没气度了?这他妈什么狗屁道理?
许大茂恨不得立刻跳起来,指着傻柱和秦淮茹的鼻子骂他们教子无方,然后坚持等警察来,把棒梗这个小贼抓走。
但是……他不能。
他有顾忌,
他媳妇儿娄晓娥成分不好,是资本家的女儿,这是他最大的软肋。
平时在院里他上蹿下跳,看似无所顾忌,但实际上一直小心翼翼地避免把矛盾激化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尤其怕惹上那种不要命的滚刀肉。
贾家婆媳是什么人?
秦淮茹看着柔弱,实则心思深沉,为了孩子什么都干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