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很痛,以至于我有些无从下手,难以生拙的吐出一些发散的文字,描述她。
就好像那天她踮起脚,脸蛋红扑扑,蜻蜓点水一样,在我受伤的额角落下一个吻。从此她不在的时候,我都会阵雨式的头痛,身体不适,每每提起笔,又回想起一首节奏轻快内容伤怀的旋律,思绪又溜到遮住阳光的窗帘上去。
于是写作总是走走停停,地板上布满拖鞋的痕印,不规则形状的白雾肆无忌惮的缭绕,每一朵像她的云。挥之不去,总在闪躲,我想是的,如同思念这件事本身一样。
一个吻很轻,她像鸽子一样扑过来,可是那么沉,如今再让我用字数和行间描绘一个不完全是她的她,竟跟逃避额角的疼痛似的,一遍一遍停下来,电脑又陷入了黑屏。
没有思想,没有感悟,徘徊一个半小时,我也只得轻描淡写,一如无所事事,是一个非常适合游手好闲的平淡天气。
那天我们到一家藏在暗巷的小餐厅吃饭,由于室内满座,只得在室外的座椅用餐。经历这家餐厅的是一对老夫老妻,男的负责后厨烹饪,女人在前台,还有一个一口宽垮、身材瘦高的小伙子在擦桌子,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儿子。
餐厅以地方菜为招牌,据说他们家的回锅肉好吃,所以我和她各点了一盘盖浇饭。
空气里闹腾着室里室外食客的喧嚷。大热天在室外折磨人不是,好在顶上还支着一盏篷子,但尽管如此,一缕阳光斜斜的照射到蓝色的塑料塑料桌面上。
我把一叠薄薄的不见一点红色的纸币放在桌上,说:“35块。”然后一枚一枚的数着硬币,垒成柱状,压在纸币上面,阳光的照耀下,反射着不堪入目的光刺。
“加上硬币,我这边还剩下42块钱,你还有多少。”我已经不抱期望了。
魏语嘴里嚼着饭,鼓起的腮帮子伴随牙齿碾磨而蠕动,一脸发愁,手里抓着勺子,另一只手利落的从口袋掏出,拍到桌上,声音穿过咀碎的食物和贝齿,含含糊糊道:“67块二毛。”
怎么就剩这么点了!
真想吐槽,奈何我不比她好到哪去,只得摇头叹息:“至少够付饭钱了,以后咋办呢?”
“以后再说。”
一如既往的将“活在当下”贯彻到底……
虽说这样的人生态度是乐观的,但是几十块钱还想继续旅游,动动脚趾头也知道这不现实。
我说:“那万一没钱了咋办,我去卖钩子供你吃住?”
魏语闻言,眉毛一挑,若无其事的小表情瞬间染上不悦之色,像只破土的钻头从椅子上跳起来,旋即膝盖一抬,踩在桌子上,震的饭盘跳动,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周围吃饭的客人齐刷刷看过来。
“人不要脸,树还要皮呢!”魏语嚷嚷道:“本姑娘再落魄,也不会让你卖身维持生计。”
我有点冒汗,“感动的我要哭了……但是你能不能先下来?”
魏语鼻腔里逸出一声轻哼,缓缓收回踩在桌沿的脚,脚尖在半空英气十足的划出道弧线,有如收剑入鞘。
落座时,她刻意将椅子向后拖了半尺,双手抱臂,下巴扬起。好像她压根不担心资金问题,尽管我知道她仅仅是不担心,而不是有办法。
魏语的视线落到我的左后方,一家阳台防盗窗内的盆栽上,顺手抹去嘴角黏着的一粒米饭,处事不惊的说:“一点小问题就退缩,还怎么成大事。我们出发的时候不也是穷的叮当响嘛,还不是走到现在了。“
你还好意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