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几乎要放弃试探的时候,宛溪声音平淡的说话了:“还没睡不着?”
我说:“你知道我经常失眠的。”
“在构思小说?”
“不是……”我有点接不上话,事情没有朝我预料的方向发展,脑筋转了一会儿,继续说:“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也不容易入睡,但是你每次过个二十几分钟就睡着了,而我至少需要一个小时,甚至更长?”
“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宛溪保持背对我的姿势,不动如山,淡淡说道:“有些事情,一直假装是真的,就成真了。”
“你爱我是假装的吗?”我突然莫名不安。
空气沉默一会儿,我听见她的脸颊轻轻蹭了蹭枕头,宛溪说道:“不是,假装爱你太累了,我做不到。”
我有点理解不过来什么意思。
她继续说:“爱是最不需要假装的东西,就像呼吸,你会记得呼吸吗?”
“我当然知道怎么呼吸。”
“我对你,就和呼吸一样,不需要记住,每时每刻都在进行。”
紧绷的心忽然轻松下来。
我翻身侧躺,盯着她瀑布般乌黑亮丽,垂散在枕头的秀发,说:“明天你休息,你还去医院看望你母亲吗?”
“去,你去吗?”
“我不去。”我直截了当回道。
“……”宛溪说:“那你问什么?我还以为你有什么事。”
“你母亲不算很喜欢我,我去了也帮不了什么,而且,我明天在家有很重要的事。”
“什么?”宛溪问道。
我故意拖了一小会儿,静静的告诉她:“等你回来。”
话音落下,时间凝固。窗外的月光穿过绒布窗帘的缝隙,在她散落的发丝上投下迟到季风一般光痕。
然后,毫无预兆的,她迅猛的转过身来,动作快的带起一阵微弱的风,我甚至来不及看清她的表情,就感到一个温热的身体撞进怀里。
“你不会从我身边离开对吧?”带着淡淡的体香,她脸埋进我的肩膀,睫毛像蝴蝶扫过我的颈窝。
“不会。”我说。
这一晚,我们相拥而眠。
第二天,宛溪一大早就出发了。我坐在沙发上吸烟,考虑一个问题很头疼。花了一上午时间才决定好怎么安排。
中午我把宛溪做的菜微波炉加热,一并吃光。
下午我去了趟金店,一进门,我就到柜台对着穿商务套装的小姐姐说:“你好,请问有求婚戒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