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和宛溪又陷入了半冷化状态,每天交流不多,晚上睡觉也相互保留一小段距离。
有的时候,我脑海里还是会时不时浮现一个姑娘模糊的背影,她有时出现在人头攒动、灯火璀璨的小巷,有时出现在购物中心的楼层,有时出现在山村的田野,还有公园。
背景千换万变,姑娘的身影却始终镶嵌在记忆画面中心的固定位置。每每出现这种恍如隔世的空响,我发呆良久,单位的办公位固定,在家我也经常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意识却好似陷进沼泽游动,想靠近,但依然卡在那个位置,姑娘也仿佛在走动,我们之间一成不变的疏离。
契可尼效应还在持续发酵,我愈发不能让自己心情平静。明明都过去那么久了,越是抗拒,越是浓烈,夏天的落叶从不知名方向拂过她生香的细背,关于她具体的侧颜,甚至花容,我竟至回忆不起分毫了。
时间过去三天,周四中午,我如往常一样到别个办公楼的一楼休息厅准备午睡。工卡铺在桌上,我把控椅子和桌子的距离,尽力调整一个适合趴着午睡的姿势。
忽然,手机响了,是大公司内部的交流软件的弹窗。
一个之前没有过任何联系的人发来,看头像和姓名应该是个女的,问我们公司有没有特定车型可以选。
我回道:“您什么时候要租车,里程多少,具体几点到几点?我得问一下公司的调度。”
对方:“现在方便面谈吗?”
我略微一惊,第一次遇到客户要求面谈的,现在是午休,她的休息时间不宝贵吗?
第一反应是想拒绝的,但谁叫我是服务方,万一惹对方不高兴,给我一个投诉,我就炸了。
“你在园区且方便的话可以面谈。”顿了顿,我心想要不婉转的拒绝一下,便又在下一条补充道:“您现在在哪里?园区还是挺大的,若是太远的话,线上谈也行。”
对方:“我看到你了。”
我:???
下一秒,左后方的闸机打开。我回头望去,一个身着女士西装的女人穿着粗气,像刚跑完步一样,穿过闸机,看着我向我挥手,自有员工颜色挂绳的工卡在她手里摇晃,另一只手抓着一沓A4纸打印的文件。
我更加不解了,寻思我也没见过这女的,她是怎么认出我的?
难道这几个月班车问题太多,我的名声已经臭名昭着了?
女人踉跄的拉开桌对面的椅子,一屁股坐下,礼貌的做了个自我介绍。
我听的一头雾水,好多事情都没搞明白。“你咋知道我是班车负责人?”
女人和蔼的笑了下,“你不是经常来这里午休吗,睡觉的时候工行卡就铺在桌上,我是这栋楼里面办公的,每次路过不经意瞥一眼,就知道你是负责什么的。”
“哦哦,”我尴尬的回了个微笑,以后午睡要换地方了,“您心挺细致的。那就顺便谈一下租车的事吧,你要租哪种车型?”
这个女人很健谈,看上去二十多岁,可能和我差不多大。说话的时候铿锵有力,咬字清楚,手会随言谈内容而上下比划。
但这些不重要,就和她这个人一样,对我来说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