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请客哦,”迟羽回眸,对我邪恶一笑,语气带着三分调侃气氛不羁,“我请你吃了两次了,就这一次,不过分吧。”
“行啊。”我几乎没有犹豫的答应下来。
然后抬起手腕一看,已经超过和魏语约定的三十分钟了。我清楚那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机会,魏语虽然之前仍存有依依不舍之情,可难保她不会决绝果断。加上我刚才对魏语脾气恶劣,恐怕我们彻底拜拜了。
我不觉蔫歪了脑袋,双脚沉重。意识到自己又一次丢掉了珍贵的东西那样,河边湿润沁人的空气弥漫着酸涩。
……
……
走进啤酒店的时候,看着大概四十多岁的老板正拿白色毛巾擦拭玻璃杯的内侧。
进门左手边是一台饮料自动贩卖机,四角的常春藤自然下垂。墙壁是干砌石墙,完全依靠石块之间相互堆叠咬合而筑,使得这里充满爱尔兰的风味。
我用指关节轻轻敲了敲墙壁,发现所谓的干砌石墙只是壁纸,但悠然惬意的常春藤倒是真的,蔓延的姿态柔化了房屋生硬的线条。
迟羽说这家啤酒店可以堂食。啤酒店还可以吃饭?我印象中类似卖酒的地方顶多只提供下酒菜,比如小烧烤、花生之类,但是迟羽特地强调这里有米饭。
我也就半信半疑的和她进来了。
迟羽跟老板打声招呼,老板慈祥的点点头,拿出菜单。迟羽一脸认真的对着拿圆珠笔在菜单上打几个勾,回头向我征求意见:“我点了一荤一素,两个人也吃不了太多,外加1升新鲜生啤,总共消费八十左右,你能接受吗?不能接受我再改改。”
“你点吧。”话虽这么说,我心里甚是滴血。
八十块钱啊,我每个月零花钱能有几个八十?
可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迟羽一直待我热情好客,我发自真心的想请她吃顿好的。
但是这钱只能从我口袋里掏了,我身上的钱准确来说本该是我和魏语的旅行经费,其中一部分还是叶灼华资助我的。此次消费完,怕是愈发窘迫,所剩无几了。
现在旅行中断,怕是用不到旅途上去。于是我不由得感慨,这条突然开启的旅行真就要草草收尾了吗?我的旅行或许遗憾告终了,但魏语接下来会去哪?她一个人,可能没了我也能一个人开开心心,我从来不是任何人的唯一。
不免伤从中来。
迟羽点完菜,与我找了靠窗户的座位面对面而坐。
椅子是竹藤编织,座面镶了软气垫,所以坐上去犹为舒适。搭配古典静谧的装修风格,城市的灯火映在窗户的玻璃,模糊的远光灯如美丽的夜光虫浮现流动,像是鲤鱼的眼泪。
别有一番落寞的闲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