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阴霾如墨的天气里,沉闷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又听到了那清晰的滴水声,一滴雨水,悠悠然坠入另一处小小的水坑。
脚边溅起的密集水花噼里啪啦,又是无数个粉碎的回荡,好似我空洞内心发出的阵阵哀鸣。
明明是雨天,我喉咙却好渴。小巷里只有我孤独的身影,我像是在这混沌的世界里寻觅着什么,却又不知目标何在。
黑影在我眼前交错,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却又时常迈过一个又一个暗藏的坑洼,身体不受控制地摇晃。迷茫中,我下意识伸出手掌,触碰到的是墙上那破败不堪、断层剥落的墙面。
寒意如蛇般顺着背脊缓缓攀爬。总感觉下一秒会摔倒,这里实在太冷了,搞的我背脊发凉,也许踩空堕落就能彻底融入湿潮的天气里,我便无法诉说痛苦了。
东撞西碰之下,我仿佛爬到了一棵樱桃树上。
我便如同饱含哭泣之人,身体里充斥着疏离挖空的孤独,渴望接近。
然而,背后仿佛有人在呼唤我,声音很小,细若蚊声。那一瞬我怔住了,后背传来剧烈的痛觉。
……
惊!
……
手肘拄在软塌塌的凉席上,忍着剧烈的头晕支起上半身,同时,停止接吻。
迟羽樱唇抿成一条线,双眼如秋水,晶莹的光泽附在瞳眸,吹寒了我的心。
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子!
我彻底愣住,对视五秒,我像是受慌狼逃,从床上滚下来,摔到地上。背部隐隐作痛,似乎是之前被扳手砸的,旧伤复发了。
怎么会这样子……
我们不应该这样的,无论是什么理由,酒精也不应该是借口,我都不该爬到她的床上,如一只饥饿的瘦狼啃食她的嘴唇。我不应该的。
慌张的摸了下裤子,裤子没脱,拉链也没开,这让我得以松口气。
“你干的好事。”迟羽刚才还半推半就的,现在又俨然一副风俗女的模样,支起来,背靠床头,枕头垫在腰后,不急不慢的系上睡衣扣子。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人在喝醉的时候似乎很容易做一些出格的事。强烈的头痛使我无法清晰的思考问题,我蹒跚的从地上爬起来,又若一只无头苍蝇在这个不大的房间里乱晃,视线胡乱游荡,像是在寻找什么。
“酒在桌子上。”迟羽冷冷的说。
我按图索骥,从书桌上抄起酒瓶晃了晃,只剩最后一点了。
“我是不是说过,要是我喝醉了胡言乱语、行为诡异,我宁愿晕过去。”说着,我拧开瓶盖。
迟羽也头疼的样子,脖子一歪,枕在床头,双手抱在胸前,瞥目床沿的小餐桌上几块烤鸭骨头。炽白的灯光落进深邃的眼瞳,刹那间灼烧,飘逸出自我埋怨的不悦异彩,倏的又泯灭下去,唇角一片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