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看到王小二和女警花的精彩戏份时,卫生间忽然传来潺潺细流之声,像是一条线撞到了瓷砖(可能就是)。接着,连续三下扑通巨响,溅起的水浪翻涌。
之后就不描写了,没有必要。
迟羽洗手擦净,出来的时候面色上的红蕴褪去大半,看我的眼神也没那么凶神恶煞了,好似云淡许多,但我迷迷糊糊的粗意观察,那一抹时常垫于瞳色底下的幽邃之寡淡,像是经历太多已经提不起兴趣的颓绯不曾逝去。
我合上书,故作心平气和的呷了口酒。主人站着,宾客坐着似乎有点妄为了,但我没力气起来。
见我没走,迟羽眼睛逃离似的往右下一瞥,然后迅速与我对峙,瞬时磨厉了锐气,大步朝我走来。
该来的始终逃不掉,火辣刺激的清凉滑过喉咙,我放下酒杯。
“起来。”迟羽发出命令的口气。
我象征性的扶着椅背吃力两下,很快如一滩烂泥瘫软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迟羽嘴角无奈的一拧,索性逼近,朝我前倾。
视觉中,她那一头柔顺如瀑披散的头发遮挡灯光,黑云压城城欲摧,像一套牢固的镣锁将我铐住。
额头传来轻微带有热感的瘙痒,她的额头顶了过来。我昂首,她俯视,那双眼睛,严肃中蕴含着近乎悲凉的薄雾色泽,霎时占据我的所有。
我脖颈硬了(真的只是脖颈),僵持的,分毫不动。
就这样相互凝视许久,好久好久,她才开口道:“你看到了什么?”
“眼睛。”我直白的回答道。
“还有呢?”
我细细思索,是非难辨的说:“一条没有尽头的河流,目所能及的遥远仿佛是未知,地平线背后无尽的迷茫化作残照的一抹霞光,给水面的流曲晕染悲伤。”
迟羽似乎对这个回答尤为感触,眼角瞬间软化一刻,很快恢复了肃穆。
“你心里面在想什么?”
问出这个问题,我着实难住了。即便是清醒的时候也难免无法保持严谨的思考,如今酒过三巡,我更加难以精准的捋清乱作一麻的思线。
“不需要多条理,我就是要你现在回答我,在你脑袋糊成一团浆糊的时候,任何理性和判断都不能粉饰虚幻之下巨大的念想。我想要真实的你……你的最不经思考的回答,来对应一个不喜欢思来想去真真切切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