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突发的动弹,我莫名其妙的就是不想安静。我来回在这条窄路上,保持两米左右的距离踱步。
云层挤出一块鱼一样大小的斑驳,打在水泥路上,我跨过去,再跨回来。
双手搭在后腰,走路轻慢,昂首挺胸,好似我是什么饱读诗书的文人士子。只有我心里清楚,越是焦躁越是努力的使自己看上去文静。
到底在想些什么,时间一点一点流过我的脚底;纠结的某物,秒针的滴答声仿佛就震颤在我的耳畔。
思绪异常混乱。
最后我右肩膀靠在楼栋边角,上身微微前倾,头从窄巷弹出来上身穿件。手里抓着奶茶杯,塑料吸管穿透柠檬片,棕褐色的饮料逆流而上,不断向我输送香甜的柠檬香。
真就一刻不停的,新的甜味进入到我的口腔,我喉咙也在排放着。这一杯很快就喝完了,我也缺乏些什么,总感觉缺乏些什么,喝再多也补不完。
刚好见底,背后突然有人用力拍我的肩膀。
我吓一激灵,蓦然回首,迟羽已然换掉工作服。
她笑笑,“哪好意思让你等那么久,我提前离岗了,就说我身体不舒服,反正就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的工资不要了,拉倒。”
现在的她,背个红色挎肩小包。上身穿件浅杏色衬衫,料子软塌塌的贴在身上,风过时会轻轻摇晃。袖口卷到肘部,流出白晰晰的手臂。
领口微敞,银白色的项链如小溪缓缓淌过两边锁骨,汇聚在隐秘的地方。黑白格子丝巾绕在脖颈,叠在领子下,松垮的系成类似领带的物状。
松弛型的靛蓝牛仔裤包覆腿部,腰间则是棕色皮带,黄铜圆形扣头磨的发亮,边缘泛着光泽,像盛着一小捧被碾碎的夕阳。
如此精致的打扮,相比较昨夜,少了份冷酷,多了点温柔劲儿。只是那话痨神经的气质已经宛如口香糖一样黏在我的大脑皮层上,挥之不去了。
我说:“话说,你那些同事不会把你卖了吗?”
迟羽眉头一皱,举起拳头,“她们敢!谁还没捏点把柄在手里。”
谈话间,红挎包的带子从肩头滑下来一小截,她伸手去捞,指尖擦过衬衫下摆。轻扶间,微风捎过她的头发,披散的满头青丝瞬时凌乱几分。
晦暗阳光下,她眉头微微一蹙,抬手迅速地将那几缕乱发别到耳后。
彼时翅膀抖动的声响从榕树上成熟,麻雀飞到了头顶那一扇窗台。一片棕褐色的细碎羽毛飘然掉下,落花一样,沾在她衬衫的肩头。
亦如同本质没那么艺术的交织,许许多多的瞬间其实都很仓促。
纤细的手指还在耳廓驻留,她抬眸看我,眇眇的眼瞳,既像远方也似近处。
倏然有种熟悉感,我感觉有点晕了,阴云更轻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