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了咬牙,别过头,避开她那能灼穿灵魂的目光:“你凶什么,我又不是真的不在乎你。 “
“对,”魏语的声音陡然降了下来,比刚才的嘶吼更冷,更沉,像冻透的石头砸在冰面上:“你的行为和思想是脱轨的,然而我只能从你的行为判断你这个人。不好意思,你让我失望了。”
那“失望”二字轻飘飘落下,带着千钧之力,砸得我心脏猛地一缩。
我所固执认定的,爱一个人如果不能爱对方的缺点,那就不是爱。那爱便如同精心搭建的沙堡,只容得下完美无瑕的贝壳,却经不起一丝真实海浪的舔舐。
这一晚,城市像个巨大的、不透气的蒸笼,闷热充斥这个夜,送走了日光,更容易触摸到手间的冰冷。
被自己喜欢的人否定的感觉,真不好受。
之后好长一段的沉默,我侧低着头,梯子有种滑落的迹象,被我扶正了。硌的我肘真疼,我只在乎自己怎么委屈的像是偷钱被家长教训一顿的小孩一样。我有错,我的错在我看来不是什么大不了。也许她看的比我重,她思维缜密,也许这其中延伸到各种可能性的许许多多。
但是我都没心思去推算了,耳听,她还没走,我也就这么没底的站着。
究竟为什么这么难受,我也不是没被骂过,但就特么比吃了排泄物还难受。不就是被骂了吗,可这羞辱感……
半天,我挪动脚步,视线故意绕过她,从她静止的下巴溜过去。我走在她前头了,我头也不回,步伐比我手中的不锈钢折叠梯还要沉重。我淡淡的说:“我自己去还吧。”
当时我给我自己的行为定义为冷酷的示威,现在看来就是置气。难以启齿,我还是希望她这时候能服个软,过来求和。只是我没等到,然后就当我没这个想法。
渐渐的,我离她越来越远。
直到我站在第二道十字路口,我回头,那里已经没有一个失望至极的姑娘苦苦守候了。一枚盏亮的路灯,投下的光圈平坦,无人从那里走过,似乎专门为某个人留的。只是那个人现在自己走了,她终于没有主动,我也该品尝到这样一种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