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轨车完全停止,惯性带来的最后一丝震颤也归于平息。其余乘客有说有笑有哭的自发解开安全带。“齐天小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壮起怂胆,扭着哭嗓对门口大喊:“猴孙们,妖怪已被我打倒了,汝等放心进来。”
眼看着乘客如同模具里脱出的冰块,一块又一块地被抽离、带走,喧闹声渐渐远去,只留下我们俩。
在这骤然降临、过分明亮的寂静里,显得格格不入,傻傻地僵持着。
不知道在想什么,大脑一片混乱。环形鬼屋一圈,所有的尖险已经过去,之前的惊悚与心悸却若余香迟留不散。
工作人员过来向我们询问设施是否异常,我强行正经的敷衍一番,然后才下车。
从里面出来,回归光明的地带,我们都有些不适应。惊心动魄的一路,我们吓出一身冷汗,然而在最隐秘的地方,暖暖升起的那抹温度,弄的我们都不好意思。
她毕竟正值花龄,含苞待放的年纪,我这反应属实正常。可我就是无法直视我在她背后,让她逮住我对她的感觉。只是一想起,我便不敢看她。
甚至不知道以后该如何面对她,她会觉得我恶心吧。
从鬼屋出来,人还是完整的,心思上却有一部分都在那里了。我们眼中又是迂回的长龙和室内恐怖电影质感的海报,但注意力却留有一部分在那里。当时的触觉以及贴在胸口的心跳,至今清晰。
熟悉的等候厅,还是那个负责放行的人。看到我们,他就像是没见过我们,支支吾吾问道:“你们……是维修的吗?”
我没心情回答他,只是一味点头。
“哦,”他也不大想多问,指了指我们放这的梯子,“你们认不认识这个梯子的主人?”
这问的什么话?这梯子就是我们借来的,从进去到出来不过二十分钟,记性这么差的吗?
没等我吐槽,他忧心忡忡的叹口气,说:“上次他们说要检查设备,我就放他们进去了,到现在没出来。之后我们在隧道里找了一晚上都没找到,莫名其妙就失踪了,很离奇。”
此话一出,我们不由的抖了一下,阴森的凉气从骨脊上涌。
魏语怔怔的问道:“他们……上次是什么时候进去的?”
“昨天下午,我看一下时间。”他抬起手腕,电子表的日期暴露在我们的视野里,上面显示的是明天的日期。
心里咯噔一下,隔离带内的长龙的嘈杂呓语在我的感官空间里,瞬时暗淡下来。那股巨大的悚然、诡异像一阵井盖钻出来的风,使我们头皮发麻。
魏语瞳孔骤缩,整张脸僵住。
“骗你们的!”工作人员这时变脸的哈哈大笑起来,笑的捂着肚子 喘不过气:“哈哈哈……我把时间调了,怎么样,是不是身临其境了。鬼屋里表象的道具还是小菜一碟,真惊悚还得是心理恐怖。”
“呵呵……”我淡淡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