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前升起暖流,这个傻姑娘,明明自己饿的快晕过去,还有心思关心我。
我揉了揉有点湿润的眼眶,“我不饿,你有这个心意,我心领了。”
魏语把碗手中的小票,将之翻转又翻回来,小声嘟哝:“毕竟本姑娘是爱狗人士。”
“我收回刚才那句话。”
我冷冷道,就凭她那句话,我已经对所谓的恋人那些事没什么期待。
肯德基外场始终喧嚣着琐碎,被人言的风沙包围,或许只有待在她身边,我不感觉孤单的时候,就是这份感情在黯淡无光的少年时代里最璀璨的时候吧。
我这样想着,从桌底拿出搓热的手,撑在蝉翼薄膜般未气化的桌面,杵着下巴开始发呆、忘神。
眼睛也不知道看哪,前台小姐姐也许很漂亮,但我没心思欣赏。台子上新摆的餐盘,汉堡被红白条纹纸包裹的紧实,薯条楞边泛着棕红的油炸痕迹,像青春不可避免的磕破。
我呆呆的望着,直到一声脚步,不太强烈,一听就觉得鞋板很硬。防滑釉面砖的耐磨特性使得这声不能再平常的脚步被放大,如钟楼沉重下滑的指针,滴答滴答扎进我的心里。
而我不知为何,没有理由知道为何,眼睛不自觉的朝着声源缥缈。落入眼帘的,是一双白色的板鞋。
曾听鞋店的售货员说,跑鞋适合跑步,板鞋适合走路。月光攀到樱桃树上,雨还在放射时间的锋利,切割夜空。灌木瑟瑟抖动,掉落了时间,冗杂在听觉系统里的嘈杂顿时边缘化。
我仿佛又闻声,也是类似的雨夜。坠入小巷坑洼的磅礴比今晚还有压迫力,也是这样一双白色的鞋子,从一个暗角走进我的世界然后游荡着连绵的雨水,有形但无声的离开。
我有多久没想起来了?好久了吧,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淡化,以为新鲜的记忆抹去了疼痛。
当然,穿这双鞋子的人不是她,陌生的看起来有点像女大学生的一个女生过去端走餐盘,回到自己的座位,和一两个应该是闺蜜的女生们笑呵呵聊天。
虚惊一场,好似一场没有招呼的闪电,刹那间闪耀心脏最空洞的一处,如雷贯耳的轰动倾覆而来,飘的越来越远。
当一件痛苦被不经意放大,膨胀到承受的边线,一切身前的琐屑都不是那么的重要。
我又想起她了,在我初中的时候,那个给我记忆留下难忘的人。
于是,我本能的寻求安慰。目光黯淡下来 注视着白鞋消失的地方,手对着魏语一伸。
“啊!”魏语娇诧的大叫。
我猛然惊醒,伸出去的那只手好像被什么东西夹着。手背是细密的布料感,手面则是柔软的触觉,指头似乎还无意的摸到什么。
不安的转头一看,发现,我刚才那一伸手并没有抱住魏语,而是从她的袖口钻进去,犹如一只肆意的蚯蚓,滑进了她的后背。
也就是我过分的那一瞬间,魏语身体猛地一僵,像被突如其来的电流击中。后背绷得笔直,蝴蝶骨在薄薄的衣料下微微耸起,却又不敢贸然动作。
我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件大胆妄为的举措,远比我在车上争夺草莓还要荒诞。
魏语的脸“腾”地烧了起来,从耳尖一路红到锁骨,像晚霞泼进了雪里。
那温热的绯意自然而然传递到我手心,我心里一紧,好像……
我摸到她胸罩的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