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震惊,“你说啥?这是你的。”
“现在是你的了,”魏语俏皮的把双手别在身后,微微俯身。
这姿势是老头老太、上了年纪的人才会经常摆的,换做别人只给人一种老态的感觉,可是放在她身上,有种说不出的伶俐。
她向我眨了眨蝴蝶翼般的睫毛,磨蹭小碎步逼近,头发的香气袭来,一根食指从她后背抽出直指我的鼻孔,“喏,你现在是我的,你的美好幸运就是我的美好幸运。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就是这世界最幸运的姑娘,前提是你不许离开我。如果你敢,我就敢死给你看。”
我张大下巴,“谁家好人在告白日说死啊,不吉利。我肯定不离开你,就算我脑子抽风了,你也没必要因为我去死啊。”
魏语朝我瞪了瞪桃花眼,眉睫轻蹙,眸光里灵巧的笑意似一颗随时炸开水花的水珠。半晌,抿成一条线的嘴唇憋不住,噗嗤一声,她掩面而笑。
“谅你也不敢,就算你有贼心,我也不会让你得逞。落到我手里,就出不来了,我说的。”说完,她不忘自信的挺胸扬眉。
我笑了笑,心安理得的把那枚红叶塞进裤兜。“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替你收下吧。”
手刚从口袋出来,下一秒,胸脯迎来柔软。魏语趁我不注意抱过来,双臂环过我的腰,侧脸贴住我的侧脸。
春心在一个些许幽谧的夏日泛滥,我也抱住她。
相濡以沫的依靠中,浓郁的浪漫,两具重叠的影子飘荡在树影的汪洋,仿佛此刻我心里应该挂一口古钟,从她拥上来的瞬息,摇摇晃晃。
把穿越我有生之年的悠久钟响,覆盖她在我身上留下的每一处野生的痕迹,紫藤烂漫时间的余音。渺小生命里最值得期许的事,有如蜜蜂对花蜜做的事情,静候往后无数个看似平浪的港口,静候云层携走黄昏,缄封我的嘴。
我们相拥许久,她缓缓松开我。松开前拿额头在我肩膀柔贴的蹭了蹭,嘴角捏成猫的形状,耳根上升夕阳,“回去啦,这个天气不知道会不会下雨,走啦,咱们出发。”
说罢,她如流畅的飞鱼,与我擦肩而过,身后两米大概的位置传来她脉脉的窃笑。
我还在被巨大的幸福感包围,原地傻笑一会儿,才转身要走。
倏然,我注意到脚下掉了什么东西。定睛一瞧,是一个精美的头绳,上面镶着一朵铃兰花。
我愣了半秒才将其捡起来。
魏语这家伙又走远了,可能没走远,这里那么多树木,她可能正躲在某个我看不到的隐秘点观察。
我没啥好紧张的,找了个泥土松软的地方,蹲下身,用树枝刨一个小坑,把这个头绳埋进去,宛如埋葬一段已经离世、不在、逝去的感受。
我拿树枝拍了拍埋葬点,把泥土铺平,然后站起来,抹了抹手指沾染的泥土气息。
当时心理活动主要分散为二。
第一,我以后可能会一直活在她的观察下,却也无需恐惧。她心细、敏锐,但从未有过伤害我的心思。我也许无法从她手掌心逃脱,我也不必从她手掌心逃脱。
第二,我以后不能再花心了。我已经不是单身,我得到了渴望已久的幸福。我懂得珍惜,珍惜当下,从此以后做个专一的男人。
大功告成,我转身离去。方向大概记得,我一边走,一边从口袋里掏出那枚红叶。
手心里的红韵摸起来很舒服,我感受着真实,心里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