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各盛一碗,回到客厅。
小馨已经找到少儿频道,光头强手持猎犬在狗熊岭追淦熊大熊二,一口一个“臭狗熊”。
婆婆吃饭像个大家闺秀,筷尖夹菜一样挑起一小撮米,喂到嘴前。
我们选择距离门最近的那一边并排坐下,我在右,魏语在左。我右边是婆婆,魏语左边是小馨。
四个人呈“U”字型环绕一张方桌,不知道当地的座位有没有规矩,我们前方应该是家庭中辈分或地位最高的人来坐。但是那边空空如也,可能屋子里就这几个人。
被暴雨围困的晚餐,就这样迎着哑然和乡土开始了。
不得不说,婆婆的厨艺还是不错的。
去厨房的时候没看到蚝油、料酒这类生活常见的调料,有的只是最基本的柴米油盐,炒出来的菜却格外美味。
魏语这个吃货,看表情多半是吃上劲了,咀嚼速度明显加快。但这是在别人家里,且婆婆不是一般的冷面,所以她努力保持着克制,展现难得的淑女风范。
时间一晃而过,我的碗见底了。
婆婆虽然态度差了点,好歹施舍了饭菜,对我而言是有恩的。我身为新时代新青年,多少还是得礼仪上规矩一些。
筷子横放在碗口,我站起微微欠身,“多谢婆婆给饭吃之恩,姜某无以为报。”
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婆婆扑克脸看了我一眼,用普通话回道:“些许粗粮,何足挂齿。君等无需介怀。”
婆婆会说普通话?而且还是文言文!
我惊讶的抬起头,魏语也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婆婆冷静的说,口音变回浓厚的四川话:“莫要惊风火扯嘞,我老倌儿是读过书嘞,我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文化噻。”
我坐下来,“什么是老倌儿?”
“老倌儿就是老公的意思。”魏语翻译器上线。
“哦,”我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随即像打开话匣子的跟婆婆搭话:“这么说,婆婆也是学富五车。”
“不敢当。”婆婆客气的回了一句,看都不看我一眼,继续细嚼慢咽的吃饭,然后就没有了。
我尴尬的笑了笑,感觉被泼了一盆冷水,嘴角变得不自然。
这就是热脸贴冷屁股吗?心里好冷啊!
魏语问道:“婆婆,你屋头老头儿是不是这儿嘞教书先生?”
我一惊,魏语这话说的是不是不太合适?婆婆明显不想和我们聊那么多,而且婆婆的老公到现在都没出现过,万一不在了,这不是戳别人伤口嘛。
心情不由得紧张起来,然而,越是害怕什么,越是来什么。
婆婆平静的眉梢紧皱,额头若烧脆的木柴布起凌厉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