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上车呢……
出租车上,城市的夜景走马灯似的的一闪而过。我心若洌入寒冬的常青树,潜移默化的承载无数的雪积,终于在一次动摇中摧枯拉朽。
最初我好像是想找魏语来着,到后面我怎么忘了呢?低头的路灯,它脚下没有人,它为何偏要照亮不需要瞩目的排水沟呢?
我这样想着,愈发的责备自己耽于逸乐,除却第一天,我没有一天是认认真真去寻找的。现在魏语还会驻留在这座城市等待我吗?我又有什么希望去侥幸我们少之又少的相遇契机。
内心燃起一道黯蓝的火焰,同时也点亮失之交臂的恐惧。对寻找的希冀越强烈,对落空的危惶越立体。
回到酒店,我来到燕俊成所住的那一层楼,那一间房门前,轻轻叩门。
“俊成!我回来了。”
没人反应,他喝了那么多酒,回来应该是洗洗澡就倒头睡了。
我敲门的力度加大几分,还是没人反应,于是我再加大力度。
咚!咚!咚!
半天我憋不住莫名的火气,大叫:“开门啊,魂淡!”
隔壁的房门被打开,里面探出一个中年男子的头颅:“大半夜的,你捉奸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的双手合十,微微欠身,“sorry,sorry。”
中年男子缩回去,啪的一下如暴击的把门关上。
下一秒,我面前的房门被打开。燕俊成揉着眼睛,睡眼惺忪的打量一番,惊讶道:“姜言?我以为你今晚会在江晚家过夜。”
一提到江晚,我心里的剧痛又水涨船高,走进房间内,“我头疼,慢慢跟你讲。燕俊成关上门,坐到床沿,问我:“你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我拉开书桌下的休闲椅,一屁股坐上去,耸拉着脑袋,身体靠着窗台的墙壁,“你之前跟我说过,爱一个人就约她喝杯咖啡。可是今晚我给她做了一盘黄油煎蛋吐司,然后发现我爱的不是她。”
本以为燕俊成会大惊失色,可他只是微微一怔,然后表现的很镇定:“不爱就不爱,做朋友多好。”
“我伤害江晚。”
“你要是迟迟不发觉,继续自以为是的坠入虚假的爱河,那才是持久性的麻痹式的温水煮青蛙类的扼杀。”
我若有所思,依旧摆脱不了对江晚的愧疚,“我吻了她……也可以说是她吻了我。”
“感觉怎么样?”
“什么感觉怎么样?”
燕俊成点点头,拧了拧嘴,“我大概也能猜出可一点半点,只是我搞不明白,江晚这人挺好的,我看你们也挺契合的,你怎么就不会爱她?”
我沉默不语,心里扭结的好若海藻缠绕,又如紫菜一样黑乎乎分不清。其实是知道答案的,但我不好意思说出口。
燕俊成起身走到我身边,一手支着白墙,猜想的头悄悄探过来,打问道:“难道,你爱的是带你出来的女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