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尽最后的力气跑过去,那辆车纹丝不动,好像也在等我。
我跑到主驾驶门旁,拉开,主驾座的姑娘也纹丝不动的坐在里面,面朝前方。
我看不清楚她的脸,而这个梦中独有的剧本里,我似乎非常在乎她。我紧紧抱住她,如同拥抱桂花树一般搂在怀里。
我哭着、啜泣,乞求她不要离开我,不要走。然而怀中的姑娘一句话也不说,她安静的,好似我们的故事线在一条遥远的大路上被切断,我听不到她的声音。
最后,触觉羽化,手臂的细腻一点点概念。她如零花,细碎的飘散,化作一片一片的白点,仿若雪花扩散,在我的心跳下了一场若即若离的白色季节。
南京是没有雪的。
我的脑海里飞来这么一句话。
我抱着已经销声匿迹的她,原地,一个人失神、失意,失去一朵烂漫的夏季,开出一条凋零的生机。
醒来,我眼睛含着泪水。现实中我也抱着一团柔软,骚痒轻腻贴实我的脸颊。
江晚被我抱在怀里,她侧躺着,背对着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应该是在我睡着的时候。
睡醒看到自己抱着一个女人,换是以前必定会慌然大惊,但我没有。我内心平静的好似大雨侵袭后的街道,细润的露水坠入潮湿的马路牙子,犹同雨点堕入海洋。
江晚是那么的香,碎花裙子包裹的,货真价实的少女幽香宛若香水瓶在我怀中太阳日珥一般的蔓延。
心跳贴着她温和的背,地心运动一样的怦动。
好一会儿我才开始担心她会不会被我粗鲁的吵醒,但这在我听闻她均匀的呼吸后松了口气。
我慢慢的松开手,压在她身下的胳膊也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抽离。不敢动作太大,生怕这一抽直接给她来个翻身。好在我足够仔细,最后我的正面完全脱离她的背面,她也没有醒来,呼吸如同叶子晃悠的绵长。
然后我轻手轻脚的踩着拖鞋坐在江晚书桌前的椅子上,外面阳光正盛,浓烈的橙黄如果汁一般乍泄,挤着青色绒帘的缝隙若蝴蝶幅度的晰进来。
刚才那个梦里的姑娘,我估计是魏语,因为这一路是她开车带我的。所以……我自始至终没有真的要放弃寻找她,我还是怀念和她自由自在的生活。
我又看了看侧躺在床上沉睡的江晚,如丝秀发云朵般散开,几缕轻柔地搭在白皙的脸颊旁。两只兰花手交叠着放在靠近头部的一侧,裙摆下探出的双腿微微弯曲,上面的腿轻轻搭在
细腻的睡颜美若莫奈花园里静谧内敛的茉莉,白的让我忍不住伸手触摸,却害怕抹去表面的色泽。
她就是这样的美,狡猾的美,偷偷在我花园里扎根,等我察觉到她已经离我很近,泥土已经被她缠绕,移不走,心在痛。
内心因此纠结起来,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我心底摩擦碰撞,相扑一样必须有一边掉下台。
就在这时,突然,门外传来一声鬼鬼祟祟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