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我发现飘窗台是摆放着一张小型可折叠木桌,上面还放着一盆卡特兰草。
“可惜这个角度看不到日出。”我感叹。
“这里不朝东。”
“所以我一直面向坠落的方向,那里没有希望,没有幸福,就连平平无奇、坦途的未来都不留给我。尽头在发霉,把疾病拖的老长。”
江晚思索我说的话,默默不语,慢慢把卡特兰草搬到窗台角。然后用手拂了拂桌面上的零碎的干土,“我们到这来吃,这里采光好。”
我端着碗筷过去。
窗台吃水果沙拉给我一种露天喝咖啡的感觉,因为饥饿的因由,水果店的平价水果甚是美味,伴着沙拉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突然发现江晚拿勺子的方式和别人不一样,一般人都是用勺面挑着吃或叉着吃,而江晚是直接用勺根叉着吃。
铁勺顶端的面积较大,压强小,凿在苹果块上滋出的汁水石油一样噌噌冒出。
我抽搐脸皮打问:“你平时都这么吃沙拉?”
江晚摇摇头,“不是,目前只有这次。”
“因为我在才这样?”
“对”
我更加不解,觉得自己到现在都没捉摸透这个姑娘的思维逻辑。怪不得说女人的心思不要猜,因为根本猜不明白。
江晚竖起那根倒拿的勺子,啃拉环的塞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拿勺子指着外面不断扩展的白曦告诉我:“因为你说你面向的是凋零和死亡,所以我要倒过来,倒过来就是初生和生长。”
恍惚间,我有点懂了。这个女的是文学少女,看待世界的眼光自然不能用普通人的立场去理解。
于是我看着手中的竹筷,在正经与发疯之间徘徊,最终有样学样的倒过来,用筷端夹水果。
很奇怪的行为艺术,但是我乐在其中。心情也很冷不丁的因为一次迷惑行为而倒过来,窗外的天色不知不觉大片晴朗。一碗见底,那久违的太阳也爬到了顶楼,那一刻不太刺眼,直视它,心中没有了恐惧。
凋零的倒置是生长,这么说,是不是我只要掌握正确的方向,也能枝繁叶茂?
也就是那一刹那,我有了种想踏进阳光的念想。熹微的片羽落在我身上,我想抓住她,多一点时间,哪怕只有一秒。也不去纠结她是不是我命中注定的此岸,如果她真的是我生命裂缝里的一束光,那么我异常希冀着,这一朵光填补的的残缺。
……
……
江晚拿一张面纸施脂敷粉似的擦了擦嘴上的沙拉酱,“吃饱没?没吃饱我再削一个。”
我盯着她娴淑的眼睛,有些失神,少许回道:“饱了。”
“真饱了?”
“半饱也是饱,早饭不想吃太多。”
江晚愣了愣,撇过头看了眼愈发丰盛的阳光,喃喃道:“这样啊,一顿水果沙拉把夜宵和早饭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