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每天吐露风轻云淡的大彻大悟,却为自己勾勒的假象或者,我已经成为一种缥缈。
浴室的门被轻轻打开,想必是江晚洗好澡出来了。我按耐膨胀的窥看欲,故作深沉的继续对着外面阴郁的天气发呆。
脚步声轻盈的,缓缓的,天鹅浮水的一下一下朝我游来。我隐约闻得到妆点茉莉花沐浴露下的恰到好处的少女体香,正伴随沾水拖鞋嘎吱音在我的耳旁从模糊到清晰。
直到她走到我身旁,我都没看她,只是象征性的双脚发力,摇了摇摇椅,发出微弱的木结清脆。
“洗完啦。”我随口一句。
“嗯”江晚很小声回了一下。
我们之间的空气就在一对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对话中凝结下来,为动物凶猛的雨声腾出空间,宛如我们的默契不需要提示,只是水息片刻划过窗沿,我们就明白彼此缺失的安静。
相对阳台外的湍涌,我们的时间就像是静立的钟摆,心跳代替指针,滴答滴答喘息着。难受,又无处呻吟,只能各自向内消解,带刺鲜艳的花期。
好一会儿,窗户玻璃的急促稍显平缓,江晚才闲聊的说了句:“雨下小了,可能今天早上就会停。”
“是啊”我不知道回什么,就随口回了两个字。
空气又凝固五秒……
江晚纤指捻花似的捏住我肩膀那边的衣服布料,小巧玲珑的如弹琵琶的力度轻轻拉了拉,说:“跟我走。”
“去哪?”我下意识打问道。
“我房间。”
心突然哽了一下,这话说的,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于是我抱着疑惑的问号转头看向她,只是一刹那,画面惊艳我的骨头。
江晚身上不是平常的那件嫩叶绿衬衫,沐浴过后的她换上了一袭粉色碎花连衣睡裙。
纯棉的材质云朵一样轻裹身体,红色碎花与绿叶不均匀的分布,领口有一处丝绸带系的蝴蝶结。肩带较细,但是边缘织了透明蕾丝花边,给人一种轻盈纤细的观感。裙摆自然垂落,宽松。
裸露出来的肩线仿若飘逸的流云弧,轻盈光滑。手臂从袖间探出,恰似白藕出水,圆润修长,肌肤在月影下泛着如同羊脂玉般的光泽。
头发没用吹风机烘干,只是用毛巾仔细的擦拭成晨间银杏树叶微润的样子,自然披落肩头,瀑布一般浓密的垂及腰间。
裙摆附着她微微泛红润的脚丫。
乍一看,我以为我死了,梦到仙女下凡点化落魄的人。但是心跳怦怦剧烈,警示我其实没死,只是这惊鸿的一幕触动了我的灵魂。
我似乎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喜欢碎花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