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大致是这个意思,因为我手里握着一枚橘子,所以我害怕她会在我的手心里腐烂,不再鲜艳。最后没能留存她的甜美,却拆解了她的馥郁。
静静的看着就行,只要我不去剥开外皮,她永远是那么的美丽,灿如春华。
我忧虑着,原先有些兴奋的气焰消沉下来,如同被自己泼出去的冷水覆灭。
江晚把擦拭完的面纸揉成团扔进垃圾篓,很淡定的拂了拂衣袖,淡定从容的说:“包间多少钱?”
我大惊,回首望去,她平复的嘴角沾染一丝自信,不急不躁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零碎的钱币。
我急忙把还残留些许湿漉的手揣进口袋摸索仅存的余钱,“不用你掏钱。”
江晚随即掏出身份证晃了晃,那表情似乎在划分宾主关系,“我开的机子,按道理是我付钱。”
“……”这是明目张胆的请客,我解释说:“我都利用你身份证了,不给点意思说不过去,你住手。”
江晚当我的话是耳旁风,直接把钱付了。
小姐姐没急着收,而是鼠标迅速点击,店小二的口吻对我们招呼道:“好嘞,你们的包间在那边。我们店有零食、饮料,需要帮助直接摁里面的呼叫按钮就行。”
我傻眼了,如果这女的和叶灼华一样是个有钱的富婆,我可能会厚着脸皮捡便宜。但我们都是穷人家的孩子,这就造成一种惺惺相惜的温情,我没那个脸去让女孩子请客。
“走吧,还愣着干什么?”流程走完,江晚抓着洗脚盆的边缘,迈向包间的方向。
我有点想哭,每一个对我好的人,哪怕只是滴水之恩,我都忍不住想把心掏出来献给她。但这是一种鲁莽的冲动,没人需要我的心,而盲目的一腔热血只会害人害己。
于是我故作冷漠,没有任何言语上的道谢。看到她的裙摆还在向下滴淌水珠,心一下子动容。
“小心感冒啊。”我说。
“夏天不容易感冒。”
“那也不行,”我转头对前台小姐姐询问道:“请问有没有吹风机什么的?烘干一下。”
“啊?”小姐姐一脸诧异,“我们这里是网吧,哪来的吹风机。”
随后她又看了看落汤鸡一般的我们,于心不忍,对着不远处清理桌面垃圾的服务员大喊:“喂,你的吹风机借一下。”
……
……
小姐姐诚不欺我,包间的门一关,恍如隔世似的将外面的喧嚣阻隔的滴水不漏,只有隐隐约约可以忽略不计的叫唤声如门缝渗进来的寒气一样微弱。
江晚把木盆随意安放在包间的角落,我则找了个插座插上吹风机。夏天的确不容易感冒,但浑身湿稠的感觉不好受,风干后清清爽爽的玩电脑不香吗?
推开按钮,热气若呼之欲出的龙息喷涌。
江晚站在角落里,那本书还捧在怀里(她一路上也是一只手捧书,另一只手撑着木盆。)
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要不……我帮她吹一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