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着盼着,终于盼到吃蛋糕的阶段。
西点师头戴厨师帽,身系围裙,推着哐啷作响的推车从厨房出来。(他们家连蛋糕都是现场烘焙的么……)
蛋糕足足有九层,令我忍不住想到九层妖塔。垒的高高的,因此西点师推的很小心。蛋糕上面除了白色奶油,还装饰了形状各异的巧克力、水果片。
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最顶层竟然安放了一个蟠桃!这是过18岁生日,还是办八十岁大寿呢。
锅盖头一蹦一跳的站立已经成为业余舞者自由散漫领域的舞台之上,甩了甩他沾沾自喜的西瓜皮一样的发型,拍手大声宣道:“帅哥美女们,吃蛋糕啦!”
一听有蛋糕吃,小年轻们纷纷簇拥上来。西点师生怕马蜂窝一般的人群把他辛辛苦苦雕磨出来的杰作弄垮,护花使者一样展开双臂,维持道:“排队排队,人人有份。”
我来都来了,不蹭点奶油说不过去,所以双手插兜排在拥挤的最后面,但愿排到我的时候还有一点残羹。
我很没耐心的等待着,胳膊无意间与一抹细腻光滑发生轻盈如玉的摩擦。江晚突然站在我身边,目视前方领蛋糕的长队,看样子也是来蹭蛋糕的。
“你之前去哪了?”我问道。
“和你一样,找个稍微空荡一点的地方发呆。”
我抬手用大拇指绕过我的肩膀指了指别墅大门,“燕俊成是你叫来的么?”
江晚毫无波澜的点点头,似乎预料到我接下来会说什么,补充道:“嗯,就算你不出事,我还是会叫他来,因为需要他的不仅仅是你,还有苏木。”
“我是工具人?”我半开玩笑的笑了笑。
江晚微微侧过脸,抬眸瞪了我一眼,表情仿佛写着“你以为你能逗了我?”,然后说道:“你也弹的尽兴了不是,等生日怕踢一结束,你和燕俊成还能拿到一笔演出费。”
“庸俗,我在乎那点钱吗?早知道你千辛万苦教我弹钢琴,就是为了把燕俊成引过来陪伴你的好朋友,我就不答应那锅盖头了。办法有的是,你有这想法我可以帮你出谋划策。”
“关键你啊愿意呢。”江晚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我语塞,拿结果说话:“你最后也没得逞,燕俊成拉完小提琴就走了,苏木还是一个人孤单。”
“那不一定,”江晚深思熟虑的说:“燕俊成对苏木是有感情的,就算不是爱,他也不会一句话不说就把苏木落下。”
我一听,觉得有道理。一个愿意收留无依无靠的我,他不太像是那种对结束感情斩钉截铁的人。
正思索着,锅盖头突然又站在台上发话:“oK兄弟们,大家都知道我虽然看上去精神小伙,但其实我内心是个热爱艺术的人。所以接下来是缪Z克……啊不,接下来让我们一起享受爱的熏陶。”
这又是什么鬼!
我脑袋上方冒出一连串大大的问号。爱的熏陶?不会真的开银趴吧!
然而是我想多了。
锅盖头对空打个漂亮的响指,霎时,气泡特效的光影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亮丽柔美的泛着淡淡黄晕的水晶灯呈水波状,晶莹布满整个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