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从浴室踏出,蒸腾的水汽如轻纱在他身畔缭绕。紧实的腹肌随着步伐微微起伏,线条硬朗而流畅。浴巾随意地裹在他的下半身,松松垮垮却又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他的窄腰。
我惊吓的大叫一声:“啊!”
男人丝毫不惊慌,一脸平静的说:“醒啦?”
这时我有时间好好观摩他的脸。
他的额头宽阔而光洁,几缕被水汽濡湿的头发随意地散落在上面,恰似墨色在羊脂玉上晕染开来。眉形如剑,斜飞入鬓,浓淡适宜的眉下,是一双深邃而明亮的眼睛。挺直的鼻梁,如山峰般耸立在面部中央。
“你谁啊!”我慌张的后退,靠在白墙上。
男人不解的耸了耸眉毛,一只手撑在浴室的门框上,几分随意,“我还想问你呢,昨天晚上莫名其妙上我的车,说一大堆七上八下的语言,然后又稀里糊涂的在我车上睡着了。我见你额角有伤,不忍心把你一个人抛下,就带你来酒店开了间房。”
“什么……”我终于反应过来了,我上错车了……
尴尬的脚趾头都快在地板抠出防空洞了,我扭捏的嘴角抽搐着,心想自己没被做什么吧?
身体没有异常的感觉,前面没有,后面也没有,应该没事。再说,这个男人给我的第一印象还算正常人,至少不会像夏婧那样胡言乱语,他说话逻辑清晰,鞭辟入里。
眼眸不安的下垂,刚好瞧见他的脚。我支支吾吾的说:“不……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男人清爽的呵一声,“头一次见你这样糊涂的人,上车不看人的吗?”
“我……我眼瞎。”或许是过于紧张,我说话摆烂了。
男人从我眼前经过,从他的行李包里翻出梳子,一边梳理,一边对我说:“话说,是什么原因导致你困成这样,一上车就睡着了。”
“我吃了安眠药。”
“安眠药?”男人表情诧异,“这东西不应该睡前吃吗?你怎么在外面吃了?”
“额……”一时间,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没毛病啊,我吃完就想睡,也算是睡前吃。”
男人听了我的话,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嘴角上扬,绽放出一抹绚烂的笑容。
“呵,你这人挺有意思。你是本地人吗?还是,和我一样出来旅游的?”
“和你一样,只不过我是刚好路过这里,我本来还有好长一段旅途要走呢。”说罢,我又想起和魏语争吵后的离别,心里不禁暗自神伤。
“嗯?”男人眼光微扬,收起梳子,坐到床边,“看来有故事啊,不过我没什么好奇心去打听。现在,我们讨论一下实际的。你为什么会一个人游荡在咸阳湖边?为什么头部有伤?为什么会做出这些离奇的事情?”
我:一下子问这么多,你这是在审问犯人吗?
“哎……”我精神有点疲累的叹口气,很奇妙的没有了最初的警惕感,大大方方与他并列而坐,解释道:“我呀,和同行的伴侣闹矛盾了,我赌气下车。后来我后悔了,想找她和解,安眠药的作用和心理作用双管齐下,这不就看不清楚,就这么误打误撞与你相遇了。至于头部的伤……和一些小混混起冲突搞得,没什么大事,我已经处理过了。”
男人歪头看向我,“你把他们都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