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失望的起身,穿上拖鞋,从行李包里找出我自己的干净衣服,“洗完啦?洗完我洗。”
魏语没有回应我,而是拿起电视遥控器坐到她的床上,清爽的长嘶一声,然后打开电视。
电视画面tV6,正在播放《红高粱》,九儿和余占鳌倒在高粱地里,旁边的高粱风情的摇曳着。
“咳咳……”魏语清了清嗓子,切换了频道。
我只是瞥了她一眼,没作声。
今天不对劲的事情太多了,包括酒店房间里的氛围。不知是环境带给人的感官,还是内心的呼应。心里仿佛泼了一盆芝麻油,酥酥麻麻的。
当热乎乎的流水从冲击我的头顶,我浑身上下包裹上炽热,闭上眼睛脑海里重复播放魏语对我的一颦一笑。这不正常,这绝对不正常。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我和她高二认识,在学校里从未如此强烈。纵使我承认魏语和别的女孩子不一样,但不代表这就是爱情。
这不是爱,这不是爱。
她对我也不可能是爱……
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关掉的淋雨头,画有轮船与海洋的瓷壁上,两颗玉米粒大的水珠拖着长长的身影艰难的下落,交叉的路线,汇聚的一刻,它们融合在一起,仿若一次奋不顾身。而那一刹那的静谧,好像医院里静谧的吻……
感受脸颊的绯热,我抹了把脸,自言自语:“水太烫了。”
可是怦怦跳动的心脏不这么认为,扑通扑通,节奏永远比水滴快数倍,寂静的浴室,震撼的骨头不停的加速、回旋,好似她勾起的嘴角就是世界的尽头。
我需要时间审视我对魏语的感情,不可贸然,更不能莽然。思考是对她的尊重,也是对我的尊重。
记住这句话,我穿好衣服走出浴室。发现电视机已经关上了,窗户外面下起淅淅沥沥的雨,而魏语整个人仰躺在床上,抬手遮住眼睛,看上去是那么多落寞、无助。
不明所以的我起先以为她是累了睡着了,可是我把脚步声放到最低也没有听见熟悉的均匀的呼吸,这说明她还醒着。
我拉个椅子在她床边坐下,细心的关心:“还活着吗?”
魏语一开始没有给我回应,数秒钟后,她抬起另一只手指了指窗户。
我的目光顺着她手指的线条望去,这雨下的还蛮大的,疯狂的敲打窗户,仿佛这些雨点没有家,所以扰的房子里的人不得安宁。
大脑自动插入一帧有关雨天与白色帆布鞋的胶片,局促涌动的雪花沉淀死海。
阴郁的天气容易与压抑挂钩,也有人称雨夜为浪漫,但淅淅沥沥的浪漫显然不适合我。因为我的痛苦与降落绑在一起,湿润坠入沟渠里,我的心情便会落空一次。
很突然的一场雨。
魏语张口很无精打采的说:“姜言,我突然觉得好难受。”
我又何尝不是呢……
但是我已经习惯了,所以我可以装作淡定的回复:“你哪里难受?”
魏语哀婉的叹息一声,“我们从湖北出发的第一天晚上还得记得么?”
我点头,“嗯”
魏语犹豫半天,慢慢放下遮挡眼睛的手臂,那双媚人的桃花眼此刻犹如被雨声染上忧伤。
“我想说的……是那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