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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我们找了块地方扎营,帐篷搭好,魏语口渴想喝水,却发现矿泉水都喝完了。
“姜言,没水了。”魏语站在后备箱旁对我喊道。
一看就是让我去跑腿,我不愿意去,装傻的回道:“所以呢?”
“你去附近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小卖部、小超市之类的,买个一箱过来。反正现在不缺钱了,想买多少是多少。”魏语直言不讳道。
我指着车头,“你不是有车么,你直接开车去买多方便,想买多少装多少。”
魏语疲倦的叹息一声,慵懒的摇晃身姿走到我身边,吐诉:“我都开一晚上车了,腰酸背痛,脚也疼。你去吧,实在不行,我把车给你开。”
“那还是算了,我不会开车,你这是教唆我违法啊。”
“那你就走路,反正我懒得去。”魏语直接摆烂,走进帐内一股脑躺下。
我心里万般无奈,奈何我也口渴。算了,魏语开车也不容易,累就累点,正好当作睡前的助眠锻炼。
幸好这里离街道不远,视野范围内能看到亮光。我朝着光芒走去,很快就到了街上。
这里似乎是一个小镇,小镇不像大城市那般热闹,夜深的时候更凸出一抹娴静。
手表现实现在是晚上十点半,我不知道这个时候还有没有超市开门。如果没有,我就是白跑一趟,两人还得渴一晚上。
街道两旁的路灯相互隔的很远,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视觉上仿佛这两团橙黄并不接触,走在路边总是白一块黑一块。偶尔有几声犬吠从远处传来,打破夜的宁静。偶尔也有行人匆匆走过,他们的身影在路灯下拉长,又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大部分店铺已经打烊了,大门被铁索或铁链锁死。我继续前行,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连锁超市还亮着灯火。
买一箱矿泉水,一个人搬着重物艰难的走在回去的路上。负担前行的我望着被暖黄照射的更加清晰的孤寂,一股落寞便随着风吹进我的心脏。
伤感总是会以莫名的形式找到我,酸痛的肌肉是催化剂,连同失落一起把我压的喘息不止。
我累了,坐在马路牙子上歇息。
缕缕的风就像无家可归的孩子,在我身上乱穿,时间是流浪的飘摇。它们身上没有金钱、衣裳和粮草,但是它们占据这个世界。我穿着衣服,口袋里揣现金,手里拎着饮水,我却宛如被全世界抛弃。
一无所有可以随心所欲,那是对概念物而言,我要是一无所有,就是真的一无所有,包括如影随形也不曾在我指间划过痕迹。
我对风说:“我为什么不快乐啊?”
风呜呜呜的在我耳边嚷嚷我听不懂的话,似乎在告诉我:“你的感觉在拖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