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趋向于无限,即可看作是无限;
偶然合并在一起,何尝当成是必然。
脱离白色桌布的雪景,夏天深夜,凉风习习,
路灯在我的身后,给我一个孤独的影子,
可是我的眼里燃起了太阳。
等到来去匆匆的风滚落边界,
我就知道那脸红心跳的偶然归零了。
热浪席卷的水泥文明怎么会生出芬芳呢,
我本是这么认为,
直到稀落的灯光下,马路牙子上挣扎一枚倔强的野花。
叶灼华走了,离别前没留下一句离别的话。我在那之后一个人坐在咖啡店的窗户边,愣神很久。
魏语让我争取的事,我没做到。叶灼华期待我认清现实,我也没做到。两边我都辜负了,最后什么也没留下。
再后来,我拼命的奔跑,就像那天深夜我抱着魏语去医院一样,我穿梭在城市的街道。到最后满头大汗喘着热气回到和魏语暂住的那片空地,发现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扎帐篷的钉坑依旧,车轮的痕迹还清晰可见,野草杂乱丛生,天空已经落下的迟暮的影子。我来晚了,她走早了。
我一个人找了片还算干净的泥土,拍了拍零散的石子,坐在上面看太阳坠落成遗憾的容色。心想自己不适合交朋友,人与人的羁绊带给我欢愉与悲戚将我绑成看不见听不见的羔羊,我温顺不行,呐喊不成,一个人消耗,渣都不剩。
但愿魏语一个人在她的自由之路上能玩的开心,祝愿叶灼华以后能遇到一个真正对她一心一意的好男人。至于我,得过且过吧,我在追寻幸福中明白的最珍贵的道理,就是不要有所指望。
……
……
现在的似乎已经没有退路了,回家才是唯一的选择。但我没有身份证,买不了车票,也不会有一个闲的没事的傻丫头载我一趟了。
找个人借电话打给父母,父母要是知道我背着他们偷跑出来,一定会把我臭骂一顿。但我也管不着了,骂就骂吧,总比毫无意义的流浪好。
回家的事先不着急,都出来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会儿。好歹在这座城市逗留了很久,多少还残留怀念,让我在这里多待一会儿。
晚上七点,我来到肯德基点份套餐,端着餐盘坐到第一天和魏语吃午饭的座位。这里什么都没变,椅子依旧是那个椅子,桌子依旧是那个桌子,就连桌面贴着的二维码都没换过。玻璃上的咖啡贴纸,声音很轻但听的很温柔的轻音乐;白t恤黑围裙的服务员收拾残渣,前台的喊着单号的小妹。
以及被迷茫包裹的我,可我就是有种陌生感,因为对面那个古灵精怪的俏皮女孩已经不在了。
周围是喧嚣的人群和闪烁的灯光,但这一切似乎与我无关。我吃着汉堡、薯条,每一口都像是在咀嚼自己的孤独。窗外的夜景在玻璃上投下斑驳的影子,霓虹灯的光芒在夜色中闪烁,像是在嘲笑我这个格格不入的流浪者。
嘴里含着棒棒糖,看着窗外,思绪飘向远方,那些曾经的欢笑和梦想,如今都变得模糊不清。我试图抓住那些记忆的碎片,却只能感受到它们从指间滑落,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中。
夜色渐深,我感到一阵疲惫,眼皮沉重得像铅块。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沉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