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殷红的血珠沁出。
林霄将这滴血珠连同那根头发,
精准地弹射在纸娃娃眉心的位置!
“定!”
林霄低喝一声。
那滴蕴含生机的血珠和发丝仿佛成了锚点,躁动的煞气被强行压制下去了一些。
林霄不敢怠慢,迅速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黄色符纸,
飞快地覆盖在纸娃娃的眉心,将那滴血和发丝牢牢压住。
“呼……”
做完这一切,林霄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额角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林霄心有余悸地抹了把汗,
“好险!幸好我有随身带符纸的习惯,
不然这‘移花接木’差点就翻车了!”
旁边的石龙早已看得心惊肉跳,
后背的衬衫都被冷汗浸透了,后怕不已:
“林…林道长,现在…没事了吧?”
“没事了。”
林霄盯着那依旧在微微颤动的纸娃娃,
“等这些煞气完全被纸人‘吸走’,移花接木就算初步完成。
不过石家主,我之前说过,玉琼只是吊住了他四年命,
治标不治本,想真正救他,还得靠后续的‘欺天’之计,这事急不得。”
石龙闻言,脸上满是感激和凝重,他对着林霄深深鞠了一躬:
“多谢林道长!大恩不言谢!”
林霄摆摆手,脸上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哎,客套话少说,别忘了我的玉就行。”
“放心!绝对不会忘!”
石龙拍着胸脯保证,
“一会儿我就带您去库房!您看上什么玉料,尽管拿!”
“嘿嘿,这可是你说的!”
林霄眼睛一亮。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石龙郑重道。
两人相视一笑。
时间在紧张的气氛中缓缓流逝。
又过了十几分钟,石云霆身上闪烁的篆文红光彻底熄灭,消失。
那根连接他和纸娃娃的红线,已经从鲜红变成了如同墨染般的漆黑,
连那两根银针也变得乌黑发亮,
显然是被浓郁的煞气彻底侵蚀了。
林霄再次上前,神色严肃。
他双手之上,淡紫色的雷光再次浮现,如同覆盖了一层无形的雷电手套,
隔绝着那致命的煞气。
他小心翼翼地将两根漆黑的银针拔出,又将那根黑得发亮的红线解下,
用一张新的符纸仔细包裹好。
“这玩意儿沾上一点都麻烦,比剧毒还毒。”
“石家主,”
林霄指着那个吸收了海量煞气,
显得更加阴森诡异的纸娃娃,
“现在,让你的人上来,把这个纸人搬到院子里去。
记住,最少来四个力气大的小伙子。”
石龙看着那轻飘飘的纸人,有些不解:
“啊?一个纸人还要四个人搬?不至于吧?”
林霄露出一个促狭的笑容:
“哦?石家主不信?那你自己试试?”
石龙心想,一个纸扎的玩意儿能有多重?
他走过去,单手抓住纸娃娃的肩膀,
用力一提——纸娃娃纹丝不动!
他愣了一下,改用双手,使出吃奶的力气往上抬,纸娃娃依旧稳稳地立在地上,
仿佛焊死了一般!
他又尝试了两次,累得气喘吁吁,
纸娃娃却连晃都没晃一下!
石龙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脸的难以置信:
“这…这怎么回事?!它怎么变得这么沉?!”
林霄哈哈大笑:
“哈哈!早跟你说了你不信!现在信了吧?
你儿子身上所有的天谴煞气,
加上那些阴煞死气,现在全都灌进了这纸人里!
这煞气凝练如同实质,比水银还沉!
你说它重不重?”
石龙恍然大悟,连忙对着楼下喊道:
“守信叔!快!多叫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上来!
搬这个纸人!要四个人!不,五六个!”
石龙想起自己刚才的狼狈,赶紧加码。
石守信在楼下应了一声,心里还在嘀咕:
一个纸人至于吗?他刚才抱回来时轻飘飘的。
石守信跑上楼,也想试试,结果和石龙一样,单手,双手都用上了,脸憋得通红,
纸娃娃依旧稳如泰山,
石守信这才彻底信了,一脸震惊地看向家主。
石龙没好气地催促:
“还愣着干嘛?快去叫人!”
石守信这才如梦初醒,连忙跑下楼去喊人。
林霄在一旁看得直乐,调侃道:
“人嘛,总得亲自试试,才知道深浅轻重不是?”
石龙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行了,咱俩在这儿可搬不动它,下去等吧。”
林霄说着,和石龙一起离开了房间,向楼下客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