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林霄的爷爷,上任灵霄观掌教——林清远。
“哎哟喂,可算是落地了!这飞机坐的,我这把老骨头都快散架了!”
一个年轻翻译夸张地伸着懒腰抱怨。
“是啊是啊,十几个小时,腰都快断了!”
另外两名翻译也揉着脖子附和。
林清远老爷子步履稳健,闻言哈哈一笑,声如洪钟:
“走吧,小伙子们!
回去还得一个多小时车程呢!
咱们的车安排好了吗?”
翻译们都惊讶地看着老爷子:
“老爷子,您…您不累吗?”
林清远捋了捋胡须,眼神清澈:
“累是肯定累的。
不过嘛,老道我可是修道之人,自有吐纳调息的法子,这点路程不算什么。”
他神完气足的样子,让几个年轻人啧啧称奇,也识趣地不再多问。
这时,两辆低调奢华的黑色商务车驶到近前。是柳岩清早就安排好的接机车。
林清远大手一挥:
“上车!先去苏州苏家别墅!
我得先去见见我那宝贝孙子!”
车辆启动,平稳地驶离机场,向着苏州方向疾驰而去。
苏家别墅,下午两点左右。
客厅地毯上,昏迷的玄阴子身体忽然抽搐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悠悠转醒,剧烈的疼痛瞬间席卷全身,疼得他龇牙咧嘴,冷汗直冒。
玄阴子茫然地抬起头,视线模糊地扫视着周围奢华的环境,
最后定格在坐在沙发上,正悠闲喝茶,目光平静看着他的林霄脸上。
四目相对。
玄阴子先是茫然,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
随即想起山顶那恐怖的一巴掌、那庞大的白色虎影瞬间涌入脑海!
他的眼神从茫然变成了极度的恐惧,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下意识地想往后缩,却牵动了伤口,疼得倒吸冷气。
林霄放下茶杯,语气平淡无波:
“呦,醒了?”
他这一开口,客厅里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都集中到了玄阴子身上。
叶婉晴和张姨虽然知道他是邪道,但看到他那副惨样和阴鸷的眼神,
还是忍不住紧张起来,下意识地咽了咽唾沫。
趴在一旁的啸岳懒洋洋地抬起眼皮,哼了一声:
“用不着紧张,有本虎在,他敢作乱,再给他一巴掌,
这次直接拍进墙里,扣都扣不出来那种!”
听到啸岳口吐人言,玄阴子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叶婉晴和张姨听到啸岳的保证,这才稍稍安心。
林霄站起身,走到玄阴子面前蹲下:
“说说吧。你师承何门何派?
不过你们这些走邪道的,多半是散兵游勇,没什么正经传承。”
玄阴子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干裂发白的嘴唇翕动着,
却因为极度干渴发不出声音。
林霄见状,对张姨道:
“张姨,麻烦拿个纸杯,给他倒杯水。”
张姨连忙去厨房倒了杯温水递过来。
林霄接过,递到玄阴子嘴边。玄阴子也顾不上别的,一把抢过纸杯,
仰头“咕咚咕咚”几口就灌了下去。
温水下肚,喉咙的灼烧感才缓解不少。
林霄等他喝完,再次问道:
“现在,可以说了吧?”
玄阴子喘了几口粗气,眼神闪烁,带着恐惧和一丝认命:
“我…我没有师承门派。只是一个…一个老师傅教了我些东西。
他说…说我天生就是干这行的料子…然后就丢给我一本破旧的术法书,
教我术法,之后带着我东奔西走,”
他的声音嘶哑难听,断断续续地开始讲述:
早年,他外出打工,在一个工地干了半年。
结果黑心开发商卷款跑路,工钱一分没拿到。
他没钱回老家,流落街头,浑浑噩噩地熬了一周,捡过别人吃剩的饭,
靠卖废品勉强维生。
就在他快要饿死在一条阴暗小巷里时,
一个穿着破烂道袍,眼神阴冷的老道出现在他面前。
老道蹲下身,声音如同砂纸摩擦:
“小子,想活下去吗?只有活下去,才有机会报复那些坑害你的人…贫道,
可以给你这个机会!”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就这样,老道丢给他一本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破旧书册。
里面记载的全是如何将风水宝地转化为聚煞绝地的阴毒法门,还有养鬼,炼尸,诅咒等各种邪术。
玄阴子跟着这个神秘的老道东奔西走,
干的尽是些丧尽天良,伤天害理的勾当。
后来老道给他起了个道号——玄阴子。
林霄听完,眉头微蹙:
“这个老道,叫什么名字?”
玄阴子茫然地摇头:
“不知道…我问过,他只让我叫他‘师傅’,其他的…一律不准问,
也不准打听他的来历……”
林霄盯着玄阴子惊恐的眼睛,确认他不像在说谎。
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一个如此厉害,能传授完整邪术体系的老道,
竟然连个名号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