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这首诗充满了闺中怨妇的哀愁,格调高雅,绝对能镇住宋河这个乡巴佬。
李魁听不懂,但觉得老大摇头晃脑的样子很帅。
赵雷和墨卿却微微皱了皱眉。
他们听得出,这诗虽然还行,但终究带着一股子脂粉气,格局小了。
宋河听完,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当然听得出,这首诗的情感和意境,跟眼前这个咋咋呼呼的纨绔子弟没有半点关系。
不过,他没兴趣戳穿。
打脸,就要用实力碾压,而不是靠揭短。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波光粼粼的池塘,仿佛在构思,又仿佛那些诗句早已在他心中流淌了千百遍。
在卢晚等人快要不耐烦时,宋河才缓缓开口。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
仅仅两句,卢晚脸上的得意就凝固了。
李魁虽然不懂诗,却也听出宋河这两句念出来,比老大刚才那几句顺耳多了,就像唱歌一样。
墨卿和赵雷更是心头一跳,手里的扇子都忘了摇。
好工整的对仗!好清新的意境!
光是这两句,就把卢晚那首闺怨诗比到了泥里。
宋河没有停顿,继续念道:
“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
诗音落下,池塘边一片死寂。
卢晚那首诗,是小院,是梨花,是锁住的寂寥。
而宋河这首,是广阔的田野,是醉人的春烟,是散学后奔跑嬉戏的孩童,是迎着东风高飞的风筝!
一个怨,一个乐。
一个狭隘,一个开阔。
一个无病呻吟,一个生机勃勃。
高下立判!
卢晚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充满了嘲讽。
他想反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首诗,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把他刚才那首爆得渣都不剩。
墨卿和赵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这宋河……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乡下小子。
“我……我不行,下一个!”
卢晚灰溜溜地退了回去,躲到了李魁身后。
李魁被推了出来,一脸懵逼。
他爹是武将,他从小就喜欢舞刀弄枪,最讨厌的就是之乎者也。
“我……我……”
他涨红了脸,憋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半句,“学……学而时习之?”
“噗嗤。”赵雷没忍住,笑出了声。
李魁的脸更红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狠狠瞪了赵雷一眼,然后对着宋河耍赖道:“我认输!我本来就不喜欢读书!下一个!”
说完,他自己也退了回去,动作比卢晚还快。
接着是赵雷和墨卿。
这两人到底是官学的老油条,肚子里确实有些墨水。
赵雷出了个关于《论语》的典故,墨卿则问了个《孟子》里的义理。
可惜,他们遇到了挂逼。
宋河的【经学】虽然只是青铜3,但系统评级是“勉强识字,能磕磕巴巴背诵部分篇章”。这“部分篇章”,恰好就包含了四书五经里最基础、最核心的内容。
面对两人的提问,宋河对答如流,甚至还能举一反三,引经据典,说得比他们还透彻。
几个回合下来,赵雷和墨卿也败下阵来,额头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