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鹤年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王秀才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宋河,眼中瞬间涌起狂喜的浪潮。
“周夫子,”宋河对着周鹤年,再次躬身一揖,“您的好意,学生心领了。
只是学生愚钝,骤然到了天班那等群英荟萃之地,怕是会跟不上进度,反而自乱阵脚。
黄字班虽然简陋,但王夫子于我有知遇之恩,学生愿在此处,潜心向学。”
【来自周鹤年的情绪值+8!】
【来自周鹤年的情绪值+9!】
【来自周鹤年的情绪值+9!】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在宋河脑海中响起,让他心中暗爽。
周鹤年的脸彻底黑了。
他自降身份,亲自来请,许下重诺,竟然被一个黄口小儿当面拒绝了!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你……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周鹤年气得胡子乱颤,“朽木!真是朽木不可雕也!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哈哈哈!好!说得好!”
王秀才此刻像是打了鸡血,一扫刚才的颓唐,放声大笑。
他一个箭步冲上来,一把抓住宋河的手臂
“好一个宁为鸡首,不为牛后!宋河,你放心!有老夫在,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我能给你的,绝对不比他天班差!”
说完,他拉着宋河就往自己院里走,头也不回地对周鹤年道:“周夫子,夜深了,慢走,不送!”
那架势,生怕周鹤年再多说一句,宋河就反悔了。
看着两人消失在院门后的背影,周鹤年站在原地,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
“竖子!竖子不足与谋!”
他狠狠一甩袖子,转身便朝着另一个方向大步走去。
那个方向,通往宋家家主,宋缺的府邸。
……
王秀才的住处,油灯如豆。
“来来来,宋河,坐!”
王秀才兴奋得满面红光,亲自给宋河倒了杯热茶,然后转身从书架最深处,吭哧吭哧地抱出一厚摞子书。
“砰”的一声,那堆书放在桌上,几乎有半人高,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一下。
书页泛黄,边角卷曲。
“这些,”王秀才指着书堆,眼睛里放着光,“是我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全部家当!经史子集,历朝策论,名家诗赋,应有尽有!许多都是市面上找不到的孤本!”
他拍了拍宋河的肩膀,语气郑重无比:
“从今天起,它们都是你的了!你只管看,只管读!有任何不明白的地方,随时来问我!白天、晚上,任何时候都可以!”
宋河看着眼前这座书山,又看了看王秀才那双充满期盼的眼睛,心中也是一暖。
这位落魄的秀才,是真的把自己的全部希望,都压在了他身上。
“学生,定不负夫子厚望!”
宋河起身,郑重行了一礼。
抱着那沉甸甸的书,宋河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夜已深,但宿舍里依旧灯火通明,几个少年正凑在一起高谈阔论,吹嘘着自家的富庶和白天的见闻。
见到宋河抱着一堆书进来,屋里的笑闹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到他身上,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审视
【来自宋飞的情绪值+3!】
【来自宋岩的情绪值+2!】
宋河面无表情地将书放在自己的床铺上,开始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