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刘备的军队,不一样!
他们不抢粮,反而发粮!
他们不欺压百姓,反而为百姓做主!
天,真的要变了!
而就在江油关民心迅速归附之时,太史慈已经率领五千骑兵沿着涪水官道,向着百里之外的绵竹城,疯狂突进!
五千步卒,则在后方以急行军的速度,死死跟上。
一日的奔袭,人歇马不歇。
七月十八日,傍晚。
残阳如血,将天边的云霞烧成一片。
绵竹城高大的轮廓,终于出现在地平线上。
城中守将刘璝、泠苞、邓贤三人,刚刚接到从江油关逃回的第一批人马,他们带来了江油关失守的紧急军报。
“不可能!江油关是天险,马汉手握五千兵马,怎么会一夜失守?!”刘璝在大堂内暴躁地踱步,脸上满是惊怒。
“斥候说,是刘备大将太史慈夜袭,一箭射杀了马汉!”泠苞的声音干涩无比。
“太史慈……那个北海杀出来的疯子?”邓贤只觉一股寒气从喉咙里冒出,“他现在人呢?”
话音未落,一名传令兵手脚并用地滚了进来,声音凄厉。
“将军!城外……城外发现大批骑兵!正冲着东门来了!”
“什么?!”
三人脸色剧变,猛地冲出府衙,奔上城楼。
只一眼,他们便觉浑身冰冷!
西边的地平线上,黑色的骑兵集群卷着遮天蔽日的烟尘,正以一种无可阻挡的姿态,朝着尚未关闭的东门席卷而来!
那面“汉”字大旗,在血色夕阳的映照下,像是正在燃烧!
“关门!快关城门!!!”刘璝的咆哮。
晚了。
一切都太晚了。
从发现敌骑,到对方冲至城下,对这支全速冲锋的骑兵而言,不过是几次呼吸的功夫!
城门的守军彻底乱了,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股黑色的洪流在视野中急速放大,死亡的冰冷瞬间扼住了他们的咽喉!
“冲!!!”
太史慈一马当先,双戟在握,他甚至懒得再用弓箭。
没有那个必要了。
轰!!!
五千骑兵组成的锋矢阵,狠狠撞进了来不及关闭的绵竹城门!
挡在最前方的数十名蜀兵,连惨叫都未发出,便被沛然巨力撞成一团模糊的血肉!
城门,洞开!
“贼将休狂!”
刘璝、泠苞、邓贤三人目眦欲裂,各自抄起兵器,带着仓促集结的数百亲兵,迎着冲入城内的洪流,发动了绝望的反扑。
太史慈如同一头闯入羊圈的饿虎,双戟舞开一片密不透风的死亡疆域,所过之处,无一合之人!
他身后的五千骑兵,则是一柄滚烫的餐刀,毫不费力地切开了凝固的黄油。
蜀军仓促间组织的防线,被瞬间冲垮、撕裂、碾成齑粉!
战斗,从开始就演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刘璝、泠苞、邓贤三人,连同身边仅剩的数十名亲兵,被层层叠叠的汉军骑兵,围死在了一处街角。
三人的甲胄上满是缺口与血污,握着兵器的手抖得不成样子,脸上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
太史慈策马上前,为了更快的拿下绵竹,亲自劝降。
“三位将军,还要打吗?”
刘璝咬碎了后槽牙,恨声道:“成王败寇!要杀便杀!”
“杀你们,不难。”太史慈摇了摇头,“但我家主公有好生之德,不愿益州生灵涂炭。”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三人,一字一句,声音变得沉重。
“放下兵器,带头投降。我保你们性命无忧,更保这满城军民,免遭刀兵之祸。”
“若你们执意顽抗……”
太史慈没有再说下去,但他身后,骑兵默默举起了手中的马刀。
刘璝、泠苞、邓贤三人,身躯剧震。
投降,是背主求荣。
不降,不仅自己要死,这满城的将士百姓,都要为他们所谓的“忠义”陪葬!
一个无比艰难,却又无比清晰的选择,摆在了他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