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是饿得最狠,也离得最近的狼,他们一定会扑上去!”
刘备的目光随着那根长杆移动,整个思路被彻底打开。
“那……河北的司马懿呢?”
“他?”
沈潇发出一声轻笑。
“他现在自己的屁股底下全是火。刚吞了袁绍那么大的家业,被他囚禁的袁氏父子,那就是个随时会引爆的火药桶。他现在忙着在自家院里灭火,哪有功夫出来抢肉?不被别人背后捅刀,就算他手段高明了。”
沈潇的长杆最后指向了兖州。
“还有我那位岳父大人,”沈潇的语气带上几分得意,“我即刻修书一封,让他老人家也别闲着。留两万兵马防备司马懿,亲率两万大军南下,去袁术那分一杯羹。这等好事,不容错过。”
刘备听得心潮起伏,纷乱的天下大局,在沈潇的三言两语间,变得脉络清晰。
曹操、孙策、吕布三方即将围猎袁术,而司马懿自顾不暇。
“荆州的刘景升呢?”刘备追问。
“刘表?”
沈潇撇了撇嘴。
“他还在跟蔡瑁那些本地士族拉扯不清,争权夺利,等他理顺了家务事,袁术的骨头渣子都该被分完了。这位汉室宗亲,一向坐观成败,指望不上。”
一时间,整个中原大地,变成了一个血腥的斗兽场。
几头最凶猛的野兽,为了那块最肥美的肉,即将展开疯狂的撕咬。
而远在汉中的他们,却成了置身事外的看客。
刘备的心头窜起一丝焦灼,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们瓜分所有好处?
就在此时,沈潇的长杆,猛地从舆图的东部,一路横扫向西!
最终,重重地落在了益州的位置上!
“主公!”
沈潇的声音骤然拔高,每个字都带着一股撼动人心的力量!
“当天下群狼都在低头抢食那块腐肉时……”
“正是我等占据整座西川大山的最好时机!”
“我们,得加紧先前的计划,取西川!”
“子明,这……师出无名啊!”刘备急道,“刘璋亦是汉室宗亲,我怎能无故攻伐?”
“谁说无故?”
沈潇笑了,笑容里带着一种成竹在胸的锐气。
“主公忘了?当初各路诸侯组成讨刘联盟,要来打我们的时候,那益州牧刘璋,可是也派了兵的!”
“他既为不仁,就休怪我等后不义!我们此去,不是攻伐,是‘还礼’名正言顺,天下谁也说不出一个‘不’字!”
刘备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
对啊!
怎么忘了还有这回事!
当初被天下围攻的愤懑与屈辱,此刻竟化作了出兵西川的最好借口!
“而且,主公您看!”
沈潇的长杆从汉中开始,画出了一条曲折而又决绝的路线。
“我们已得汉中,此地便是西川的北大门!我们的一只脚,早已迈进了刘璋的院子里!”
“大军可于196年七月,集结八万精兵,从南郑出发,经沮道,入武都下辨,一举夺取阴平桥头!”
刘备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根移动的长杆,眼前浮现出一支大军在崇山峻岭中无声穿行的幻象。
“而后,我军沿白水江逆流而上,翻越马阁山,奇袭江油关!”
“江油关一破,整个蜀中平原,便对我们敞开了大门!涪县、绵竹,将再无险可守!”
“最终,兵临成都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