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子!快!把梯子给老子搭上去!”
他身后的队率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声嘶力竭地咆哮。
虎牢关上,一名刘备军的校尉,冷冷地看着下方那一张张因为摸到关墙而兴奋涨红的脸。
他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弧度。
“等的就是现在!”
“给老子往下丢!”
“轰隆——!”
第一块磨盘大的滚石,带着死神的呼啸,从天而降!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
一架刚刚准备举起的云梯,连同举云梯的七八个活人,瞬间被砸成了一堆扭曲的木头渣子和模糊的肉泥!
“啊——!”
凄厉的惨叫被淹没在更大的喧嚣里。
“上擂木!给老子往下扫!”
几根合抱粗的巨木被推下城头,像狂怒的巨兽,翻滚着碾过一排排向关墙移动的云梯!
“噗!噗!噗!”
那是人体被成串扫倒。
“开锅!”
“上金汁!”
城头之上,随着一声令下,一桶桶冒着滚滚黑烟,散发着令人作呕恶臭的液体被抬了上来。
“哗啦——!”
滚烫的液体,如同地狱里泼下的瀑布,当头浇下!
“啊啊啊啊——!我的脸!我的眼睛!”
一个刚准备举云梯的袁军士卒,被浇了个正着。
他发出的惨叫,已经不似人声!
他整个人冒着焦臭的青烟,从举云梯的边上倒下,在地上疯狂地打滚,扭曲!
中军帅台旁,袁术看着这一幕,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娘的……这刘备军,准备的防守器械太全了吧?”
他身边的纪灵,握着三尖两刃刀的手,青筋暴起,死死盯着那些在地上哀嚎的,属于他淮南的兵。
而帅台正中央的袁绍,却一动不动。
他的脸上,没有恐惧,没有不忍。
只有一丝病态的,扭曲的快意。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喃喃自语。
“填……”
“继续填……”
“用命去填满它……”
经过人命在关墙下的填满,终于有云梯立起靠向关墙。
“搭上了!搭上了!”
“冲啊!”
无数士卒双眼赤红,顺着云梯,手足并用地向上狂攀。
然而,等待他们的,是真正的地狱。
“砸!”
城头之上,刘备军的士卒两人一组,抬起几十斤的滚石,对准下方,猛地推了出去!
“呼——!”
巨石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狠狠砸在攀爬的云梯上。
“啊——!”
一名刚刚爬到一半的士卒,连人带甲,被巨石直接砸成一滩模糊的血肉。
鲜血和碎骨瞬间染红了云梯。
“咔嚓!”
云梯的横档应声断裂,整架梯子剧烈晃动。
上面攀附的七八名士卒尖叫着脱手,从半空直挺挺地砸落,非死即残。
紧接着,是合抱粗的檑木。
这些被削尖了前端的巨木,被数名士卒合力推下,顺着城墙一路翻滚。
所过之处,血肉横飞,攀爬的敌军被成片扫落。
“金汁!上金汁!”
随着军官的嘶吼,一桶桶冒着恶臭和滚滚热气的“金汁”,被倾倒而下。
那是混合了沸油、粪便和毒药的守城利器。
“滋啦——!”
滚烫的液体泼洒在人群中,甲胄根本无法抵挡。
“啊啊啊啊——!”
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瞬间响彻战场。
被金汁浇中的士卒,皮肤瞬间溃烂,冒起阵阵青烟。
他们在地上疯狂打滚,试图扑灭那钻心蚀骨的剧痛,却只是徒劳。
那股混杂着焦臭和恶臭的气味,在战场上弥漫开来,让闻者作呕。
虎牢关下,已然是一座血肉磨坊。
人命,在这里成了最廉价的消耗品。
一架云梯被摧毁,立刻有另一架补上。
一波士卒被屠戮,立刻有另一波冲上来。
尸体在城墙下越堆越高,鲜血汇成溪流,将土地染成触目惊心的暗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