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队伍,正迎着冬日暖阳,向着关中方向行进。
“痛快!他娘的实在是痛快!”
马超骑在马上,一想起蔡和、蔡中那两个草包被吓得屁滚尿流的模样,就忍不住放声大笑。
“主簿,你这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就动了动嘴皮子,兵不血刃,就把蔡瑁手下最能打的一员大将给废了!这可比在战场上砍一万个脑袋还过瘾!”
一旁的甘宁和周泰也是满脸的钦佩。
他们是刀口舔血的汉子,平生最敬佩的就是真本事。
沈潇的运筹帷幄,诸葛亮的鬼神之智,赵云马超的万夫不当之勇,还有黄月英那些闻所未闻的奇械……这个团队,强得简直像个怪物!
“主簿,”徐庶催马赶到沈潇身边,看着这个比自己还要年轻许多的青年,由衷感慨,“庶今日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能追随主簿与玄德公,实乃三生有幸。”
庞统则在一旁摇着他那颗大脑袋,一双小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他看看沈潇,又看看诸葛亮,啧啧有声:“一个子明,一个孔明,你们俩凑到一块儿,简直不给天下谋士留活路啊!我庞士元自诩不凡,如今看来,还得跟你们多学学怎么‘坑人’,哦不,是怎么用计!”
众人闻言,皆是哄堂大笑。
连日的奔波、厮杀、算计,所积攒的疲惫与压力,此刻都化作了劫后余生的轻松,以及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沈潇看着身边这些鲜活的面孔,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这支队伍,才算真正拧成了一股绳。
他清了清嗓子,对身边的亲卫吩咐道:“派几个机灵的,快马去一趟新野。找到一个叫邓范的庄稼汉,务必客客气气地把他和他婆娘请到长安,好吃好喝地供着,就说,是我沈潇请的贵客。”
“啊?”亲卫满脸不解。
庞统也好奇地凑了过来:“主簿,这邓范是何许人也?莫非又是一位隐于乡野的当世高人?”
沈潇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算不上高人,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农民。”
“不过嘛,他家祖坟的位置不错,风水极佳,将来有大用。”
庞统和徐庶面面相觑,只觉得这位主簿的行事,总是这般天马行空,令人捉摸不透。
队伍一路向西,穿州过郡。
归心似箭。
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去长安的喜悦。
然而,就在此时!
“驾!驾!驾——!”
一阵疯狂到极致的马蹄声,从官道尽头炸响!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骑快马,正以一种不要命的速度,卷起漫天烟尘,朝着他们狂奔而来!
马上骑士的背后,赫然插着代表八百里加急的赤红翎羽!
关羽和赵云的面色瞬间凝重,立刻催马上前,准备拦截。
那骑士显然已到了极限,胯下战马发出一声悲鸣,前蹄一软,轰然跪倒在地,将他狠狠地掀飞了出去!
“主簿!主簿在哪?!”
骑士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却顾不上满身的伤痛和血污,挣扎着爬起,用嘶哑到破音的嗓子狂喊。
沈潇立刻上前:“我就是沈潇!长安出了何事?!”
那骑士看到沈潇,用尽最后的力气,从怀中掏出一封被汗水蜡封密信,用颤抖到不成样子的手递了过来。
他的声音,是恐惧和疲惫共同扭曲成的残骸。
“主簿……出……出大事了!”
“袁绍的邺城……有变!”
他大口喘着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董承的‘衣带诏’……”
“事发了!!”
轰——!
短短两句话,像是一盆冰水,浇灭了在场所有人的喜悦与憧憬。
马超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庞统和诸葛亮脸上的从容与潇洒,瞬间荡然无存。
衣带诏!
这三个字,是当今天子最后的挣扎,是天下所谓的汉室忠臣最后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