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火星四溅。
宗宝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恐怖巨力从刀柄上传来,手臂瞬间发麻,虎口当场被震裂,鲜血直流,手中的大刀差点脱手飞出。
他心中骇然,这贼将好大的力气!
管亥一击得手,攻势更猛,手中的宣花斧舞得虎虎生风,一招快过一招,一招重过一招,招招不离宗宝周身要害,斧影重重,压得宗宝喘不过气来。
宗宝被逼得手忙脚乱,只能狼狈地挥刀招架,毫无还手之力,胯下战马被逼得连连后退。
城墙上的孔融看得心惊肉跳,死死地抓住墙垛。
两人交战不到十个回合!
管亥瞅准宗宝旧力已去新力未生的一个破绽,口中暴喝一声,手中的宣花斧猛地变招,化劈为扫,一道寒光如同闪电般横扫而出,正中宗宝的腰腹!
“噗嗤!”
血光迸溅!
宗宝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被直接拦腰斩飞出去,重重地摔在数米外的地上,身体抽搐了两下,便再也没了动静。
“将军!”
跟随宗宝出城的五百郡兵,亲眼目睹主将被一斧两断的血腥场面,最后的勇气瞬间崩溃,吓得魂飞魄散,哭爹喊娘地掉头就往城里跑。
“杀!”管亥大斧向前一挥,身后数万黄巾军如同黑色的潮水般,发出震天的喊杀声,掩杀过来。
那五百郡兵,最终,连滚带爬逃回城中的,连二百人都不到。
吊桥被急忙拉起,城门重重关闭。
城墙之上。
孔融看着城外被斩杀的宗宝和被屠戮的士兵,脸色惨白如纸,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管亥纵马来到护城河边,用还在滴血的宣花斧指着城墙上的孔融,大声喊道:“城上的人听着!念你孔融是圣人之后,我也不为难你!十日之内,送出粮食十万石,布匹五万匹!否则,城破之日,鸡犬不留!”
十万石粮食?五万匹布?
孔融听到这个数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昏死过去。
他一个靠名声和嘴皮子吃饭的清流文官,府库里哪有这么多存粮?就算把整个北海国搜刮个底朝天,也凑不齐这个天文数字啊!
这不等于明着逼他去死吗?
“贼寇……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孔融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最终只能下令全军死守。
管亥见城上没有回应,冷笑一声,便指挥大军后退,在城外安营扎寨,黑压压的营帐连绵不绝,将都昌城围得水泄不通。
城中人心惶惶,绝望的气氛开始蔓延。
太守府内,孔融急得团团乱转。他将手下所有的文武官员全都召集起来,商议对策,这群人除了摇头叹气,就是说些“坚守待援”的废话,根本商议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就在这绝望的氛围中,一个身材高大,面容英武,眉宇间带着一股锐气的年轻人越众而出,对着孔融一拜。
“府君!家母常年受府君之恩,今府君有难,慈,愿为府君分忧解难!”
孔融定睛一看,认出来人,正是之前因其母亲之请,前来北海帮忙的东莱人,太史慈。
“子义……子义有何良策?”孔融此刻病急乱投医。
太史慈声若洪钟,充满了年轻人特有的自信与锐气:“府君,贼寇虽众,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慈愿请精兵三千,出城迎战,必能大破贼军,解都昌之围!”
三千人?
孔融刚刚才目睹了宗宝带着五百人被砍瓜切菜的惨状,现在听到太史慈要用三千人去硬撼数万黄巾,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他知道太史慈箭术高超,勇武过人,可毕竟太年轻,没什么实战统兵的经验。连宗宝都一招落败,你一个毛头小子上去,不是白白葬送我三千兵马吗?
“子义之勇,融,深为钦佩。”孔融定了定神,委婉地拒绝,“贼势浩大,锐气正盛,不可轻敌。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啊……”
太史慈见孔融根本不信自己,脸上满是失望和焦急,还想再争辩几句,却被孔融不耐烦地挥手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