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怒极反笑,他转身,一言不发地向殿外走去。
王允看着吕布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莽夫!
还想教我做事?
他举起酒爵,对着殿中众人,意气风发地喊道:“接着奏乐,接着舞!”
“来!诸位,继续饮酒!待胡将军凯旋,我等再为他庆功!”
殿内,再次响起了丝竹之声。
与此同时。
长安城外,数十里处的一片隐秘山林之中。
一支两万人的精锐部队,正悄无声息地潜伏于此。
士卒们盔甲鲜明,刀枪雪亮,却鸦雀无声。
他们或坐或立,擦拭着兵器,目光沉静而坚毅,与长安城内的鸡飞狗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山岗之上,为首一人身形伟岸,双耳垂肩,正是星夜兼程赶来的刘备。
在他身边,站着一位精神矍铄的大将,手持一张大弓,正是黄忠。
另一侧,则是一个面如重枣,手持大刀的壮汉,正是周仓。
刘备遥望着长安的方向,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他从怀中掏出沈潇写来的那封密信,又看了一遍,忍不住笑出了声。
“子明信上说,长安城里的金子都快成无主的了,让我速来捡拾。”
“我倒要看看,他给备准备了何等大礼!”
周仓急切的说道。
“主公,咱们啥时候动手?俺的大刀早就饥渴难耐了!”
刘备笑着摆了摆手,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不急,不急。”
“子明在信里说得清楚,让我们等着看戏。”
“这第一出戏,叫‘螳臂当车’。”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深邃。
“我们是猎人,要有足够的耐心。”
“等老虎和豺狼斗得两败俱伤,才是我们进场的时候。”
刘备下令道:“传令全军,继续隐蔽。”
“静待时机!”
长安城墙之上,胡轸身披精甲,手按腰间佩剑,做出镇定自若的姿态。
他亲自指挥着士卒搬运滚石擂木,倾倒金汁,三万兵马在他的调度下,在城墙上开始布防,倒也有几分样子。
可他身后的士卒们,无论是他本部的一万兵马,还是两万士族私兵,眼神中都藏不住惊惧。
城外,十七万西凉大军,刀枪如林,旌旗蔽日,十数万人汇聚而成的滔天气势,让坚固的长安城墙都在微微颤抖。
大军在城外一里处停下,分列阵势。
中军大纛之下,是董白素白的旗帜,而大军最前方的,是郭汜、李傕、樊稠、张济、王方五员悍将。
郭汜麾下三万,李傕三万,樊稠两万,张济两万,王方一万,光是这前军,就已是十万之众。
他们一眼就看到了城墙上那个耀武扬威的身影。
“城上的可是胡轸那条狗?”郭汜纵马向前,声如洪钟,满含不屑。
李傕策马跟上,破口大骂:“胡文才!你个不忠不义的狗贼!太师在时,待你不薄,你却摇着尾巴去舔王允老贼的脚!”
“如今还敢在此狺狺狂吠,真是枉披了一张人皮!”
樊稠更是直接,手中长矛直指胡轸:“背主求荣的废物!有娘生没爹养的杂种!你敢出城与你樊爷爷一战否?!”
一声声污秽不堪的辱骂,如同最锋利的尖刀,狠狠扎进胡轸的心里。
他脸色涨得如同猪肝,胸膛剧烈起伏。
他最恨的,就是这些人在董卓麾下时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
他心中狂吼:“我也是大将!你们也是大将!凭什么在太师手下时,我的地位就要比你们中的郭汜、李傕、樊稠、张济都低!”
“我胡轸不比你们任何一个人差!”
被骂声一激,加上长久以来的不甘与怨愤,他脑中的理智瞬间就被怒火烧成灰烬。
“匹夫安敢辱我!”胡轸厉声咆哮,一把抽出佩剑,指向城外,“来人!打开城门!随我出去会一会这帮乱臣贼子!”
“将军不可!”身旁副将急忙劝阻。
“滚开!”胡轸一脚将他踹开,翻身上马,“传我将令,点五千精兵,随我出城斗将!”
城门缓缓打开,胡轸一骑当先,身后跟着五千名心惊胆战的士卒。
郭汜见状,嘴角咧开一抹残忍的笑容:“不知死活的东西,我去取下他的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