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要让吕布并州系人和王允等士族彻底离心。”
“是!”
“第二条,”李儒的目光变得更加深邃,“去那些士族官员的府邸周围,还有那些自诩忠于汉室的人群里,给我宣扬一件事。”
“就说那玄德公刘备,麾下有一奇人,名叫沈潇,字子明。”
“此人最是厌恶士族,视天下士族为祸乱之源,对其打压不遗余力。”
“在河东,他把士族的田产全部分给了泥腿子,处处与士族作对。”
“你们要让天子,让朝中那些公卿大臣们都清清楚楚地知道,刘备,是他们士族的公敌!”
斥候们虽然不完全明白这第二条的深意。
李儒缓缓站起身,走到他们面前。
“前者,是离间计,让王允和吕布狗咬狗,无法齐心。”
“后者,是绝户计,断了汉献帝和那些关中士族东归投靠玄德公的念头。”
“这是那位沈先生,为我们,也为玄德公铺下的路。”
“去吧。”
“让整个关中,都听到我们的声音。”
“喏!”
数十道黑影,瞬间融入了茫茫夜色之中。
……
深夜,贾诩的营帐内。
郭汜、李傕等人将那份来自朝廷的诏书,呈现在贾诩面前。
他们的脸上,写满绝望与愁苦。
此来,只为求一条活路。
贾诩看着他们,脸上古井无波,心中却在冷笑。
一切,都和沈潇先生预料的一模一样。
这盘大棋,终于到了收官的时候。
他慢悠悠地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吹了吹漂浮在水面上的茶叶。
热气袅袅升起,模糊他眼中的神情,他吊足所有人的胃口。
郭汜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
他再也忍不住了。
“文和先生,您就别卖关子!”
“快给兄弟们指条活路吧!”
“再这么下去,大家就真的要散伙了!”
贾诩这才慢条斯理地放下茶杯。
他终于缓缓开口。
“诸位将军。”
“你们若遵从诏令,解散兵马,带着这些年积攒的钱财回乡。”
“你们想过,会是什么下场吗?”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众人不敢与他对视,纷纷低下头。
贾诩发出一声冷笑。
“一个亭长。”
“一个里魁。”
“就凭着一纸公文,就能把你们这些昔日的将军,捉拿问罪!”
“你们还敢反抗吗?”
“反抗,就是谋逆!”
“你们手下的兵没了,就是砧板上的肉,谁都能来割一刀!”
“到时候,你们的钱财,你们的妻女,你们的项上人头,还能保得住吗?”
一席话,说得众人冷汗直流,脸色煞白如纸。
那些被他们得罪过的士族,那些被他们欺压过的豪强,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饿狼一样扑上来,将他们撕得粉碎。
就在这时,贾诩话锋一转。
他原本平静的眼中,闪过一丝毒辣至极的光芒。
“但若是……不遵诏令呢?”
李傕猛地抬起头,眼前一亮。
“先生的意思是……”
“没错!”
贾诩猛地一拍桌案,霍然站了起来。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
“召集所有西凉的弟兄们!”
“以‘为董太师报仇’为名,攻回长安!”
“杀回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