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官厚禄,绝色美人,匡扶汉室的大义名分!”
“我把鱼饵,一个一个挂在他的嘴边!”
“那个蠢货,已经彻底被欲望和野心,烧昏了头脑!”
他嘴角的冷笑越发明显。
“他以为自己是拨乱反正的英雄。”
“他根本不知道,他只是老夫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
整个书房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烛火爆裂的“噼啪”声。
老臣们看着眼前的王允,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这才是真正的杀招。
杀人,还要诛心。
……
夜,更深了。
一处不起眼的民宅内,昏暗的烛火“噼啪”声响。
贾诩坐在一张破旧的几案后,正用一块鹿皮,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手中的短剑。
“笃,笃笃。”
门被轻轻敲响,节奏分明。
“进。”
贾诩头也不抬,声音沙哑。
门轴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声,一个黑影悄无声息进来,单膝跪地。
来人低头,从怀中掏出一张卷成细卷的绢布,双手奉上。
“先生。”
贾诩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他接过绢布,缓缓展开。
“吕布…并州旧部…皇城…太师府…”
他嘴唇微动,无声地念着上面的字。
“呵。”
一声轻嗤,从贾诩的喉咙里溢出。
他随手将纸条凑近烛火。
“呼”的一下,纸条瞬间化为一团橘红色的火焰,最后落为一撮飞灰。
“笔墨。”
亲信立刻起身,取来笔墨,重新跪好,高高举起砚台。
贾诩提笔蘸墨,手腕悬空,笔尖在绢布上游走,写下消息。
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立刻送去城外庄园。”
他将写好的字吹干,卷好,递给亲信。
“亲手交给陈到将军。”
亲信接过娟布。
“先生,那您……”
亲信忍不住问了一句,声音里带着担忧。
贾诩重新拿起短剑和鹿皮,慢悠悠地擦拭起来,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
“我?”
“我等着看戏。”
亲信不敢再多言,将娟布揣入怀中,躬身一拜,如鬼魅般退了出去,消失在浓稠的夜色里。
屋里,又只剩下贾诩一人。
他做完这一切,重新坐下,目光再次落在那柄光可鉴人的短剑上。
王允,终于要动手了。
贾诩的嘴角,勾起一抹毒蛇般的弧度。
时机……
就在下一次的大朝会。
……
客栈房间里,沈潇还在休息。
陈到拿着贾诩传来的密信,匆匆走了进来。
“先生!”
沈潇接过密信,展开一看。
“王允欲动手,在下次大朝会。”
沈潇等人火速返回庄园,告知郭嘉。
“奉孝,我们的机会,来了。”
郭嘉轻笑。
“王允此人,虽有除贼之志,却无容人之量。”
“其人心胸狭隘,刚愎自用,视士人以外皆为草芥。”
“待董贼一死,他为独揽大权,必将大肆清洗异己,尤其是凉州军一脉。”
“届时,西凉诸将群龙无首,必生大乱。”
“长安,将化为一片新的血腥修罗场。”
“此,正乃主公渔利之机也!”
沈潇听完,嘴巴咧到耳根。
“我靠,奉孝这家伙,真是把人心算计到了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