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军的冲车,终于抵达城门下。
“轰!轰!轰!”
巨大的撞木,一次次撞击着厚重的城门。
城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金汁!热油!给我浇下去!”
郭嘉厉声喝道。
城楼上,一桶桶滚烫的金汁和热油,劈头盖脸地泼洒而下。
“啊——!”
冲车旁的司马军士卒,被浇个正着。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他们浑身皮肉溃烂,在地上翻滚、抽搐。
浓烈的焦臭和粪尿的恶臭,弥漫在空气中。
“云梯!上云梯!”
司马军的将领们,红着眼睛嘶吼。
更多的云梯,搭上了南城的墙头。
“杀!”
徐晃亲自率领一队精兵,在城墙上往来冲杀。
他手中大斧翻飞,每一斧劈出,都带起一片血雨。
靠近城垛的司马军士卒,如同砍瓜切菜般被他斩落。
守城的民壮,在老兵的带领下,也鼓起勇气。
他们用长枪猛刺,用石块猛砸,试图翻上城墙的敌人。
一名年轻的民壮,被一名司马军士卒抓住手臂,拖向城外。
他情急之下,一口咬掉了对方的耳朵。
鲜血喷涌,那名司马军惨叫着松手。
年轻民壮自己也因失衡,半个身子探出墙外,被另一名守军死死拉住。
城墙上下,喊杀声、兵器碰撞声、惨叫声、怒吼声,交织在一起。
鲜血,染红了城墙。
尸体,在城下堆积。
战斗从清晨,一直持续到午后。
司马懿又投入了近两万兵力在南门,却始终无法攻破。
郭嘉的防守,如同一块坚硬的礁石,任凭风浪冲击,岿然不动。
“公子,伤亡太大了!”一名部将颤声道,“南门已经折损了七八千弟兄了!”
司马懿的眼神冰冷:“继续攻!不惜一切代价!我要在天黑之前,踏平蒲津!”
一旦退了,军心就散了。
而且,他隐隐感觉到,刘备的援军,或许不远了。
“预备队!给我上!”
司马懿将手中最后的一万二千的预备队,也投入了南门的攻城战。
新一轮的攻势,更加猛烈。
蒲津县南城墙上,守军也已疲惫不堪。
许多民壮,是第一次经历如此惨烈的厮杀。
他们握着兵器的手,在不停地颤抖。
有的人,甚至呕吐起来。
“顶住!都给我顶住!”
郭嘉的声音已经嘶哑,他亲自挥舞着佩剑,砍翻一名爬上城头的司马军。
鲜血溅了他一脸,他毫不在意。
“援军就快到了!只要我们守住今天!胜利就是我们的!”
徐晃浑身浴血,如同一尊杀神。
突然,南门城楼附近的一段城墙,在冲车持续不断的撞击下。
“轰隆!”一声巨响。
塌陷了一个数尺宽的缺口!
“城破了!冲啊!”
城外的司马军见状,爆发出震天的欢呼,疯了一般涌向缺口。
“不好!”郭嘉脸色大变。
“堵住缺口!快!”
徐晃怒吼一声,提着大斧,第一个冲向缺口。
数十名亲卫紧随其后。
一场更为惨烈的肉搏战,在狭窄的缺口处爆发。
司马军士卒如同潮水般涌入。
徐晃等人,则像一根钉子,死死地钉在那里。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不断有守军倒下,也不断有司马军士卒被砍翻。
尸体,很快堵塞了缺口。
后面的司马军,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向上冲。
蒲津县城北,十几里外的一处隐秘山坳。
廖化和他麾下的五百精骑,正焦急地等待着。
在他身后的山洞里,堆放着足足七千五百个陶罐炸弹。
“将军,天都快黑了,主公的援军,怎么还没到?”一名亲卫忍不住问道。
廖化拍了拍腰间的佩刀:“再等等!主公和沈先生,绝不会失信于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