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紧接着，众人退出房间。
叶楚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司主召见，怕是要叮嘱自己不要答应之前凤炽鸾所说之事儿。
兼职东西厂副督公的职位。
如果答应司主，那可就帮不到凤炽鸾了。
所以叶楚才故意装病，推脱不见。
……
三日后。
叶楚没等来司主的召见，却等来了进宫面见圣上的圣旨。
金銮殿上，钟鼓余音绕梁。
叶楚随百官俯身叩首，山呼万岁。
龙椅之上那道略显病弱却仍威仪赫赫的声音缓缓响起：
“平身。”
“谢陛下！”
文武百官分列两侧，叶楚垂手立于丹墀之下，只听皇帝轻咳一声，含笑道：
“叶楚，十八岁的镇督，元罡斩半步金轮，好本事！朕今日便正式擢升你为镇玄司镇督，赏金百万，赐号锐锋。”
殿内立刻响起一片恭贺声。
叶楚躬身行礼：“臣叩谢天恩。”
皇帝话锋却忽地一转，似笑非笑：“九州各镇督俱在，你新膺重任，可有用武之地？”
裴无崖即刻出列，声音温润却穿透大殿：“陛下，东西厂初设，正值用人之际，孙霸不幸殒命，西厂副督空缺，叶镇督经验老到，又兼三司之才，若令其兼职西厂副督公，必能助推两司磨合，共为陛下分忧。”
司主魏贤风面色一变，急急出列：“陛下！镇玄司事务繁杂，叶楚初膺重任，不宜分心他职，更遑论兼职宦官之司！请收回成命！”
裴无崖微笑反击：“司主言重了，东西厂乃陛下亲设，非宦官私器，叶楚兼职，正是为朝堂江湖监察一体，何来分心？
莫非……”
他语气陡然锋利，“三司只肯听司主调遣，却不听陛下旨意？”
魏贤风刚欲再辩，皇帝已抬手制止，目光落在叶楚身上：“叶楚，你自己说，愿不愿兼西厂副督公？”
殿内瞬间安静，针落可闻。
叶楚心知这是挑起两派嫌隙的绝佳时机，故意侧头看向魏贤风，似在请示。
果然，裴无崖立刻抓住把柄，声音陡然拔高：
“叶楚！你为陛下臣子，却目视司主，是何道理？难道三司只听魏贤风号令，不听陛下圣旨？！”
魏贤风脸色铁青，百口莫辩。
心中暗骂：“你看我作甚？”
此刻的魏贤风后悔万分。
三日前，他便让叶楚前来见他，想要叮嘱一番。
可奈何叶楚还没恢复。
魏贤风等着叶楚恢复后再叫他叮嘱一番。
没想到今日朝堂之上，皇帝竟然直接叫来了叶楚。
这让他根本没有时间对叶楚进行叮嘱。
不该说的不要乱说，而且，最重要的是，不要答应裴无崖的请求。
皇帝面色亦沉，冷冷重复：“叶楚，朕问你的意见。”
叶楚当即俯身，声音清朗传遍大殿：“臣无他意，既为陛下鹰犬，自然唯陛下马首是瞻！兼职与否，全凭圣意裁决。”
皇帝满意点头：“好！既如此，朕准裴相所奏，着叶楚兼任西厂副督公，即刻生效！”
钟声再起，百官齐跪。
裴无崖嘴角微扬，魏贤风面色灰败。
叶楚叩首领旨，眼底却掠过一丝无人察觉的冷芒。
但紧接着，却瞥见右侧一袭红袍的储君长公主，凤炽鸾。
四目相对，只是一息便分开。
意思不言而喻。
散朝钟响，皇帝起驾，百官鱼贯退出金銮殿。
阳光洒在玉阶上，叶楚的影子被拉得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