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拧起眉头，真的想不起来了。
她这短暂的沉默和回忆，在周景澄看来简直是凌迟。
他屏住呼吸，等待判决。
“周景澄——”她抬起眼，带着真实的困惑反问他，
“那天我问你的时候，你是怎么回答的？”
来了！
他就知道会这样！
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
她又开始记不清了......
不过，那天他好像……确实没直接吐出“不作数”那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全是靠话赶话，连蒙带唬混过去的。
但现在他绝不能露怯。
箭在弦上，后路已断。
反正陈佳怡记也不清楚了......
不如，就顺水推舟？
他强迫自己稳住心神，努力让眼神看起来无比真诚但内心心虚的一逼，还要让语气特别肯定，
“我说了，不作数。”
陈佳怡在脑子里翻了翻，完全没这印象。
她抬眼瞅瞅他，一脸不信：
“你确定你亲口说过不作数这三个字？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甚至往前倾了倾身子，目光敏锐：
“周景澄，你摸着良心说，你那天，真真切切地说过不作数这三个字？”
陈佳怡一边说一边伸手想去摸摸他的良心，但是桌子太宽，够不到......
周景澄：“……”
他感觉自己的耳根迅速烧了起来，连带着脖颈都一片滚烫。
她怎么偏偏就在这种要命的地方记忆力好得惊人！
完了，她这是要卡死在这个字眼上了啊......
他心里急得火烧火燎，面上却只能硬撑，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
“有的……”
看着他一脸“你别想赖账”却又有点心虚的样子，陈佳怡忽然觉得挺好玩的。
所以说陈佳怡和周景澄两个人，真特喵要么同步，要么互补。
一个懂事不“小惹”了，另一个却开始“怡情”了。?(???)?
她故意松了口，语气听起来有点勉强：
“行吧，那就当你说过吧。”
“……”
周景澄一听，感觉自己像是猛地一脚踩空了台阶，整个人都晃悠了一下。
就当……说过？
是算数还是不算数啊？
他这心里更没底了，好像怎么解读都是错。
他决定不跟她玩文字游戏了，直接说重点。
“那……”他抿了抿嘴唇，
“那张回执，能撕了吗？”
只有把它撕了，扔进垃圾桶，他才能踏实。
就算她以后反悔又不认账，想离婚也得重新走流程，到时候他……他就撒泼打滚上吊死活不同意就行。
呸呸呸！
瞎想什么，怎么还能再来一次？
陈佳怡抬眼看他，似乎看穿了他那点小心思，但也没戳破，
“可以。”
“但回执单在妈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