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刚才在我第一次问你的时候，就直接承认，我或许还会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小锤子，敲碎了他最后一点可怜的侥幸。
“但现在？周景澄，”她顿了顿，声音轻了下去，却比任何斥责都更有力，
“没有任何意义了。”
她不再看他，转身径直走向卧室，背影决绝。
“别跟进来。”
门在他眼前关上，落锁的声音清晰可闻。
周景澄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剩下的话全都哽在喉咙里。
他对着那扇紧闭的门，再也吐不出一个字。
卧室里，陈佳怡换好了衣服，给林薇发信息：【他承认了。】
林薇几乎秒回：【我就知道是他！看到白月光出现，还不把他急死？宝宝，听我的，趁这个机会好好治治他！】
陈佳怡看着屏幕：【冷他几天就好了，我也不想太过了。】
林薇：【哎呦~~~我们陈医生对周主任还是有爱的。。。还没开始就舍不得了？】
陈佳怡：“......”
林薇：【放心，我有分寸。但这次必须让他接受改造，长长记性！】
林薇紧接着又发来一条，【对了，我刚替你答应周六的同学聚会了，你必须去！记得涂我送你那支直男斩口红，气死他！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陈佳怡看着“直男斩”三个字，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唇。
她最终没有回复，将手机扔在一旁。
门外，是悔恨交加、无计可施的周景澄。
门内，即将奔赴“战场”的陈佳怡。
......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的空气古里古怪。
周景澄打起十二分精神，开始了他自我救赎。
做小伏低，乖巧听话，小心伺候。
他比她起得更早，将保温杯里灌满温水，放在她惯常伸手的位置，不再是红枣枸杞，只是纯粹的温水。
他抢着做所有家务，洗碗擦地，动作刻意放得轻缓，生怕制造出一点刺耳的噪音，
虽然这些活本来也是他和扫地机器人共同承担的。
和她说话时，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和，讨好浓度很高。
“今天天气不错。”
“晚上想吃什么？我去做。”
“你脸色有点白，是不是没睡好？”
陈佳怡对此照单全收。
水，她喝了。
饭，她安静地吃了。
他做的家务，她坦然受之。
独对他这个人，对他所有试图沟通的话语，她都置若罔闻。
没有争吵，没有指责，只是彻底的无视。
她心安理得的一切服务，却把他这个人完全隔绝在她的世界之外。
这种彻底被无视的平静，比任何疾风骤雨的争吵都更让周景澄心慌。
他宁愿她跳起来骂他，指责他，哪怕把保温杯砸在他身上都好。
至少那样，他们之间还有连接，还有一来一往的交锋。
他能从她的反应里判断她怒气的等级，揣测她情绪的走向。
可现在，他像是在一片浓得化不开的迷雾里独自摸索，不知道脚下是实地还是悬崖。
他所有的示好，都像石沉大海，连个回响都听不见。
这种悬而未决的彻底失控感，快把他逼疯了。